“本使看上去这么招人嫌吗?”圣使突然转回身看着两名男子道,状似疑问,又似在轻言自语。
两名男子齐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圣使在烈国可是万千女子趋之若骛的对象,如何会招人嫌,只是,你老人家偏偏遇到圣女而已。
夜澜深深,清辉余浅,洒屋内一层薄光,浸窗前冷言诺面上一脸近乎朦胧的盈泽。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冷言诺看着窗外月色,似看见那月色里浅浅而暖暖的细腻轻柔,手缓缓的微带紧张的轻轻的慢慢的落在小腹上,她从未想过,她竟然能成为一个母亲,或许曾经是想过,可是自从得知……冷言诺闭了闭眼睛,前方荆棘密布,道阻且长,娘亲要如何能够在这重重你争我夺中,尽守你的安全,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你来的,真是…..冷言诺眸中几许浅浅明媚与幽光,看着殿外满院奇珍异草,即使海棠兰花飘身一室满香,心却无上忧扰。
“吱呀”另一边窗户突然被风吹开,起一声低响,只是一声低响,却已叫冷言诺的手垂放两侧,谨慎的看向外间的窗户。
她自从恢复内力之与视力之后,发现内力都提高了,百米之内的声音简直就如发生在身旁一般。
冷言诺看了眼床榻,之前这屋内还有红色,可是自从她到来之后,寒霜与宛香什么也没有说,将红绝收拾替换得一干二净。
红色啊,那是多么张扬的色彩。
而今,冷言诺身着紫色阮烟罗,腰系同色腰带,远处看身姿纤细盈一层,近看,清水得出凡尘不染之仙。
她与红色再无缘。
一夜过去,第二日冷言诺刚起床,便见秋明小心翼翼的端着一杯清水走了过来。
冷言诺蹙眉,既而好笑的看着秋明,“这是.....”
“昨夜按贵人的吩咐,特意取的清晨之露,烧开,去寒,如今,可以食用,尤其对内力刚恢复之人来说益处甚大。”秋明言辞间看着冷言诺极尽讨好之意。
身旁正要给冷言诺退下水的寒霜看着秋明,她对这秋明倒没多大的意见,只是,她总觉得小姐对待秋明的态度特别不寻常。
说喜欢吧?不像,说讨厌吧,不像。
而且,此刻,冷言诺看着那杯清水,竟然只是看了一眼,便一口饮尽。
“小姐.....”寒霜惊呼,你都不怕有毒吗?寒霜眼里的情绪那般明显,冷言诺看着一笑,“无事。”然后又看向秋明,“既然你如此善于此间之事,不如以后一切杂事都交由你做了。”
“啊。”秋明嘴角有些苦,可是在冷言诺看过来之时,又笑得一个花枝灿烂,“能侍奉贵人是我的服气。”
寒霜看了看秋明,再看看冷言诺,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不对劲是不对劲,她确实也未从秋明身上感觉到敌意。
“寒霜,以后看着有什么时候要用人力的地方,就尽情使唤秋明吧,我看她也像是个勤快之人。”冷言诺话落带着寒霜已经走出来屋子。
前院里,所有人都准备好出发。
屋子里,秋明看了看院外晨曦的光,眼底流过一丝异色,然后全是苦笑,她竟然成了打杂的,冷言诺,你可真敢使唤。
冷言诺走出别院大门之时,宫烈与圣使当先骑着马并倚而立,在晨间的清露下,几乱花人的眼,男子太出众,又引来无数闺中女子脸红红。
冷言诺不看圣使,目光落在宫烈身上,突然在想,是何等女子才能与这个心思深虑,却固成一见的哥哥相配呢。
而你在看山,山在看你,门口众人包括上千圣宫之人皆看向冷言诺,那样清丽芳华的女子似乎只是不静不动,往那儿一站,却竟像是吸收了天地之灵,慑万千光华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而此时两辆马车在宫烈与圣使身后安稳停着,南郁北与慕容晟阳还有蓝枫早早进了另一辆马车。
慕容晟阳自知身份敏感,所以自从见到圣宫以后,除了在冷言诺面前,几乎不与人多言。
此刻,冷言诺站在前一辆马车上,对着后一辆马车道,“小破孩,和我一起。”话落,便见那马车车帘掀起,露出慕容晟阳一张兴奋的脸,“好。”似乎就等着冷言诺的招唤。
“圣女乃是我圣宫未来掌宫人,如此与男子同处上车似乎不太好。”圣使未说话,其身旁一个圣宫男子突然上前很是规矩的开口道。
“我还成过亲,和离过,在到此的路上,我的马车里不少于三位男子。”这是已经进了马车的冷言诺的答案,且语声冰冷。
一句话便让那开口之人面色很是尴尬,遂看向对使,“圣使,这.......”
圣使此刻露在紫玉鎏金面具外的一双琉璃眸子盯着马车半响,周身气息涌动,就在圣宫之人以为圣使必定会大怒,却听其轻轻道,“原来圣女喜欢男人。”话落,对着宫烈微微一笑,便打算离开。
“我不只喜欢男人,我还喜欢女人,就是不喜欢不能人道之人。”马车内,冷言诺声音平平的传出来。
正欲以驾马的圣使身姿一僵,看着宫烈隐忍的笑,却恍作一幅不知道,“出发吧,快一点,想必,午时之前能出城。”
一行人这才向着城门而去。
一行倒也安平,自然,有了圣使的相迎,一路不安平都安平,因为这圣使除了受万千女子追捧,更受万千异心之人惧怕。
不过,还好马车里面坐垫极软,冷言诺倒也坐得舒适,更何况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