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画暂时放在一边,王小玲把瓷器搬到收银台上,并拿出纸笔记录着。
胡途一一扫过,第一个看起来像是中间有裂痕的花瓶,但花瓶上面没有口;第二个是六面形瓷碗,上面画着古风的梅花图,看起来淡雅幽婉;第三个就是紫砂曲壶,他之前就喜欢的一个小壶,紫砂是一种介于陶器与瓷器之间的陶瓷制品,有时也把它归位陶瓷类。
“我喜欢这个紫砂壶。”胡途用疑问的语气说,“紫砂跟沙画有共同之处,若是用它来做主打,看起来不会有违和感。”
徐秋雨摇摇头说:“我倒不觉得紫砂壶适合做主打。原因是它的价格有点高,1288元,有收藏价值,不是普通顾客能消费起的。这次的展销会办得比较小,吸引不了太高档的顾客,所以这款紫砂壶虽好,但不适合主打。”
王小玲指着没有口的花瓶说:“这个怎么样?这一套餐具可以赏玩又很实用,卖得挺不错。”
正在胡途疑惑王小玲为何说这花瓶是餐具的时候,她把花瓶从中间分开。胡途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整套设计精巧的餐具。它的最上层是带盖的口小底大的茶杯,往下有个倒扣的大碗,碗下放着陶瓷汤勺,再往下有两层大小递减的平地盘,再往下分别是一个小碗和一个茶杯。
王小玲继续说道:“而且这套餐具的设计是新创意,别的地方都没有卖,咱们可以占着个新字。”
徐秋雨又摇摇头说:“新是新了,不过跟沙画结合不太好办。它是生活性和艺术性的结合体,但是把生活性和艺术性单拿出来看,它都不占太大优势。所以还是得考虑考虑。”
胡途看向了六面形瓷碗,暗自揣测道:“三个瓷器被她否定了两个,莫非她是想选这个?”仔细看了一会儿,他说道:“那就只剩下这个了。这上面的画挺好看,跟沙画也容易结合,做出的效果应该挺不错。”
“这倒是正规正矩,但是很难一下子就吸引别人的眼球。”徐秋雨依然不太满意,“展销会上那么多手工艺品,只凭这个小碗,很难一下子把顾客的眼球都吸引过来。”
胡途本以为徐秋雨有了答案,没想到她否认了所有的,这让他有点不自在。
王小玲却见怪不怪,她指着雕刻区说道:“要不就选那些雕刻作品,跟沙画结合起来比较容易。像胡途做的核雕,放大来做沙画也很有意思,可以放大微雕的细微之处。”
听她说起核雕,胡途心中充满期待,他也很想知道核雕跟沙画结合会产生什么效果。
可徐秋雨又一次摇了摇头说:“雕刻作品要么太大,要么太小,跟沙画结合倒是有搞头,但不适合这个展台,毕竟咱们卖的沙画里并没有雕刻的内容。而且雕刻并不是咱们店最好的产品,比如胡途的那些作品,我不是针对你,我说的是店里所有的雕刻品都不是行内一流的。”然后她毫不客气地对胡途说,“尤其是你,要不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就凭你那个网友欠揍的样子,我都不让你的作品上这次的展台。”
这么说胡途就明白了,原来他是受了“金糊涂”的牵累。实际上也不能说是牵累,因为“金糊涂”就是他自己,说受自己另一身份牵累的话,只是自己气自己。
而且徐秋雨虽然说得不中听,但也没有说错,他的核雕作品确实不能算是一流。能被称作是一流的作品,雕刻师起码参加过比赛,且获得过不错的名次,他却连比赛都没参加过。他的作品品种单一,换一个新样式就做不太好,雕刻技术有待提高,严格算起来只能是二流。要是不用莲须作弊,说是三流都高看了他。
想了想,胡途便想明白这些,他一脸幽怨地说道:“我知道我的作品不咋地,但你也不用说得那么明显吧,而且我还年轻,参加不了这次的展销会,还有下次呢!”他暗自给自己鼓劲,回头一定要再攻克一个新作品,提高雕刻水准,让徐秋雨能刮目相看。
“不是我打消你的积极性,下次你也别想。”徐秋雨笑着说,“虽然你在雕刻上有些天分,但还得多磨练几年才能成为大师。你没听过一万小时定律吗,‘人们眼中的天才之所以卓越非凡,并非天资超人一等,而是付出了持续不断的努力。一万小时的锤炼是任何人从平凡变成世界级大师的必要条件。’所以你别着急,慢慢来。”
胡途把那句话重复一遍,暗自问自己:“一定要一万小时吗?不知道有了莲须辅助的我,是不是也一定要这样?”
“那手链呢?”王小玲把话题扯回来,“最近有两款新手链卖得挺不错。”
徐秋雨摇摇头说道:“手链卖得好,是因为它便宜,那两款新手链的设计都不算太出彩,用做小礼品还行,主打就免了。”说到这里,她提了一句,“对了玲玲,你回头弄一些咱们店的小logo挂在手链上,跟宣传彩页一起送给来参展的商户。logo做得精致点,别太容易拆掉,最好弄得让人不想拆它,即使要拆也得费点力气,好让他们记住咱们公司。”
胡途想了想,提出了疑问:“加个logo的话会不会破坏手链的整体效果?我建议你们跟设计师联系,一般情况下,设计师都不喜欢有人更改他们的作品。”虽然有很大的虚假成分,但他的心里是个艺术家,他清楚搞艺术的人的心理,若有人更改他的作品而没有提前跟他商量,即使改得更好他也不喜欢。
“嗯,不错。”今天第一次,徐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