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刚好我也有些馋酒了。”带头官兵咧嘴一笑,有些人,他转头斜睨着李叔,露出了几颗白白的大门牙:“老汉,儿几个也是许久未曾沾酒的,今日便要好生畅饮一杯!”
“畅饮……”李叔一听这话,再扭头瞧着人高马大的十几位官兵,神情有些崩溃。
他家里的酒加起来也就一斤不到,还是存了好几年的,如何能够十几人畅饮。
“咋了?”带头官兵见李叔神情焉焉的,立马一眼横了过去,蹙眉沉声道:“咋了,你家里不会没有酒肉招待我们吧?”
顿了顿,又冷哼着说:“老汉,你可莫要欺瞒兄弟们,否则的话……”
话毕,眉头一挑,意味深长。
李叔连忙出声道:“官爷,您放心,小的绝不敢欺瞒各位官爷,官爷这边请,这边请……”
说着,李叔连忙将几位官兵请回了家里。
这时,一直在屋里抱着孙子瑟瑟发抖的李婶子走了出来,瞧着这么多官兵往家里走,立马吓得脸色煞白,连忙一把拉过李叔,焦急的询问道:“你这是咋了,咋……”咋把这些人都带到家里来了?
但是她话还没说出口,李叔便抢先开了口:“我咋了?你这无知老妇,还不赶紧去做饭,将家中的鸡给宰了,再将酒水提出来给官爷暖暖身子!”
“杀鸡,提酒?”李婶瞬间瞪大了眼,家中就只有两只下蛋的老母鸡了,况且那鸡还是留给孙子吃鸡蛋的,而且家里的酒水加起来也就两斤不到。
她瞧着院中站着的十几个身材高大的官兵,又瞧瞧这些官兵身后熙熙攘攘的一圈垂头丧脑的男人,她心底有些崩溃。
“瞧啥瞧,还不赶紧去下锅?”李叔见李婶不动弹,立马横着脸低吼了一声:“你这老婆子,这般偷懒小心我休了你!还不赶紧去忙活,瞧瞧家里还有啥好吃的,都给官爷们上来!”
“哎,好嘞!”李婶被李叔吼得一哆嗦,连忙转身就望着厨房跑。
她跑回了厨房,才觉得自己的腿都是软的。
但是一想到家里一贫如洗的模样,外面又是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官爷,家里的粮食怕是连一顿饭的量都没有了。
她发愁啊!
咬咬唇瓣,她一跺脚,连忙叫来了自己的二媳妇周氏,低声吩咐道:“你且去段家一趟,给他们说明缘由,先借一些米粮用着,日后我们家地里的庄稼有了收成便给他们家还回去!”
周氏闻言,咽咽口水,有些不确定的出声问道:“娘,我们家与段家也不怎么走动,段家能同意借米粮给什么吗?”
“咋不愿意呐,又不是不还,你赶紧去,脸皮厚一些,一去就直接说明来意。”李婶眨眨眼,一把拉过周氏,就在她的耳边出主意道:“若是段家还不给,你便说我们家没米粮了,若是招待不好官爷们,咱们村里的穷苦百姓都得遭殃!”
“那……那好吧,儿媳前去瞧瞧!”说这话时,周氏的身子都是抖的。
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谁家的米粮都不是白来的,段家亦是如此!
但,若是借不回米粮,家里的官兵又如何处置?
“等会儿!”就在周氏抬脚就走的当口,李婶一把将她揪了回来,凑到她的耳边耳语道:“若是段家不同意,你便说一会儿官爷就要去她们家了,他们家不是村里的富户吗?家中还有一个傻儿子……心底自然要顾虑一些的。”
“哦,儿媳知晓了。”周氏硬着脖子应道。
她为人本就软弱一些,跟段家毫无交集,此次上门本就够不好意思了,她哪里还能说威胁人的话?
“赶紧去,你要是把事给老娘干砸了,老娘脱了你的皮!”李婶见周氏一脸懦弱的模样,伸手就在她的胳膊肘上掐了一爪子,疼得周氏脸色瞬间泛白。
“娘,儿媳这便去!”
周氏眼泪花在眼眶里转了转,不敢让眼泪掉下来,在李婶放手的当口,她连忙转身就往外走了。
“瞧她这幅倒霉样,真是晦气!”周氏走后,李婶便“呸”的嘟哝了一声,一扭头想到自家下蛋的老母鸡,她就开始肉疼。
但是没办法,她一边在心底诅咒着外面那些要吃她家鸡的官兵肠穿肚烂,一边手脚麻利的将火燃上,然后烧上水,而后提着菜刀转身便往着鸡圈去了。
“奶,你要宰了哥哥的老母鸡吗?”就在李婶拽住鸡翅膀的时候,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李婶一愣神鸡翅膀一个扑腾就挣脱跑了。
李婶扭头,一见是自己的小孙女,脸色立马拉下来,呵斥道:“滚一边去,跟你那没出息的娘一样,竟会坏事,该往哪里滚往哪里滚,别在我眼前晃着,心烦!”
“奶……”李婷一听这话,眼眶一红,作势要哭。
这时,一个官兵走了过来,瞧瞧鸡圈中到处飞跑的老母鸡,又望了望一脸阴沉的李婶,浓眉一挑,笑嘿嘿的说:“大婶,你若是抓不住这两只鸡,便让我来吧!准保一抓一个准,一刀下去就能放倒一个!”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李婶干笑了一身,谄媚道:“官爷您且去坐着喝杯茶水,小的立马就将鸡杀了拿去炖着!”
“嗨,你年纪大了,抓不住,还是我来吧!”官兵说着,腰身一弯就进了鸡圈,李婶只瞧着他向着老母鸡走去,还没瞧清他的动作,两只老母鸡就稳妥的被抓在了官兵的手上!
李婶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可只准备杀一只呐,还要留着一只给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