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料到他们会找回来,还是真的希望她把鎏哥儿安全地带走?
荀兰的心中没有答案。
鎏哥儿拉了拉景云的胳膊:“景云我们要走了!”
景云道:“恐怕走不了了。”
荀兰眸光一动,从窗户的缝隙望向了外头,果真看见几个护卫朝这边走了过来,荀兰一把拉下了破旧的窗帘!
景云跳下地,牵了鎏哥儿的小手往后院走去。
后院有个草垛,景云扒开了枯草,带着鎏哥儿钻了进去,荀兰犹豫了一下,也打算猫着身子钻了进去。
景云面无表情地说道:“这里不够大,钻不了了。”
荀兰的面色一滞,没功夫逼问景云究竟是不是故意的,憋住气,躲进了长满浮萍的水缸。
这一队护卫也是三人,三人进屋搜了一阵,没什么收获,来到后院,往草垛里捅了几剑。
景云与鎏哥儿就看见一支剑从二人的中间呼啦啦地穿了过去,鎏哥儿的小脸都吓白了。
“没有!”护卫收了剑。
另一个护卫也拔出剑,在水缸里戳了戳,荀兰小心翼翼地避开,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没有!”这个护卫也收了剑。
三人转身离开。
确定三人已走远,景云才从草垛里爬了出来,出来后见鎏哥儿没有动静,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出来呀?受伤了吗?”
鎏哥儿在草垛里摇头。
但他摇头景云又看不见。
“你说话呀!”景云道。
鎏哥儿小声地说道:“我……我……尿裤子了……”
景云穿了两条裤子,脱下外边这条递了进去:“给。”
鎏哥儿换好了裤子,才红着一张脸爬出来。
荀兰冒出了水面,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她严重怀疑景云是故意整她的,草垛里极有可能容得下她,可景云就是不让她进去。
荀兰出了水缸,浑身湿漉漉的,夜风吹着,透心地凉,她没发现自己儿子的裤子换了,抱了抱冷得发抖的胳膊:“我得生点火。”
景云道:“没时间了,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荀兰狐疑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景云瞅了瞅地上的令牌。
……
“诶?”胖护卫摸上了自己的腰,“我令牌呢?”
两名同伴异口同声道:“是不是忘带了?”
胖护卫摇头:“不会,我睡觉都带着的。”
“那就是掉哪儿了?”同伴问。
胖护卫仔细地想了想:“应该是掉在方才那间小土屋了,进屋前我还摸了的,当时还在。”
三人即刻返回小土屋,令牌就躺在光秃秃的稻草上,胖护卫拾起了令牌,余光那么匆匆一扫,发觉了不对劲,先前来时,地上是没有水的,这会子却多出了好大一滩水渍,地上还有一排湿漉漉的脚印,只不过脚印踩到草地上便不那么明显了。
胖护卫眸光一凛:“他们来过!那个女人躲在水缸里!那两个孩子……”他说着,用脚踹向了草垛,里头空空的,他暗骂一声,叫来同伴道,“快去追!他们应该还没走远!”
二人朝着脚印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
“少主你看,前面又有间屋子。”燕飞绝指着小土屋,停下了脚步说,这一路走来,他们已经碰到不少废弃的屋子了,但都没有收获,“应该不会在这儿歇脚吧?多容易被发现啊……”
姬冥修看着那间屋子,说不上为什么,总有股巨大的吸力吸引着他走进去。
他进了屋,里头有被人翻找的痕迹,看来那群夜罗人已经搜过这边了。
姬冥修去了卧房,看着褥子上的痕迹,探出手比了比。
燕飞绝古怪道:“你比什么?”
姬冥修看着比划出来的尺寸道:“这里有孩子睡过,还不止一个,但这个的印子比较深,睡得时间长一些。”
燕飞绝咋舌,这也看得出来?
姬冥修又去了后院,脚印与水渍都已经风干了,按理说没什么蹊跷了,但他走到水缸前,探出修长如玉的指尖摸了摸缸沿上的浮萍。
“这又怎么了?”燕飞绝道。
“水缸的水不深,如果没有人动过它,浮萍不会自己跑到缸沿上来。”姬冥修说着,蹲下身来,用皎月珠照亮了地板,“地上也有浮萍。”
他踩在浮萍上走了走,“这么点步距,不像是男人的。”
燕飞绝摸了摸鼻梁,啥意思啊?
姬冥修又来到了草垛前,用手轻轻地扇了扇,将手伸进去,摸出了一条湿漉漉的裤子:“是鎏哥儿的裤子,景云和鎏哥儿在这里待过。”顿了顿,目光落在水缸上,“还有第三个人。”
“第三个人?”燕飞绝懵了,“难道他们已经被夜罗人抓走了?”
姬冥修道:“第三个人躲在水缸里,显然与夜罗人不是一伙儿的。”
燕飞绝困惑地眨了眨眼:“为什么不是景云躲在水缸里?”
姬冥修看了他一眼,道:“水缸太高了,他爬不进去。”
一行人分头行动,开始寻找景云与鎏哥儿的踪迹。
然而比人更快的是天空的猎鹰,胖护卫在发现了景云三人的踪迹后,即刻通知了苍鸠,苍鸠召回了猎鹰,让它在这一带搜寻,缩小了搜寻范围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