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了这一念头,转身去西厢叫上燕飞绝与十七,带上小白一块儿出了方翠园。

待到一行人走到王府大门口时,意外地看见一袭玄衣的教主大人容颜冷肃地站在夜风里。

他身形欣长,容颜如玉,不说话时,也是极有祭师风范的。

可一开口,那炸毛的小性子便暴露无遗了:“大半夜的出去干嘛?又想撇下我是不是?”

燕飞绝挠挠耳朵:“瞧你这话说的,哪儿是撇下你呀?这不是出去办正事儿吗?”

“什么正事不能带上我?”他严肃地看向一旁的乔薇。

乔薇顿了顿,若有所思道:“也好,你就跟来吧。”

老婆孩子出了事,这个当爹的,确实不该置身事外了。

几人坐上马车,前往了秀琴口中的莽荒山。

一路上,秀琴与众人详细地交代了傅雪烟的情况——那时,她正在房中洗澡,傅雪烟吃了些东西,与金雕像往常那般在院子里散步,王后出去了,不知是不是去见夜罗王,总之去了挺久,她没在意,洗了澡就去后院洗衣裳了。

洗到一半时,她听见王后的书房传来清脆的巴掌声,她一开始并没有想到那个挨了巴掌的会是自家主子,一直到房中传来金雕的怒吼,她才隐隐明白出事儿了。

她放下洗了一半的衣裳,跑去书房,就听见王后生气地说着什么“你胆子可真不小,连我的东西也敢拿,你想拿给谁?姬家那伙人吗?”

她想冲过去救傅雪烟,傅雪烟却朝她摇了摇头。

她拼死忍住了没动,眼睁睁看着两名死士将傅雪烟带出了王宫。

之后,金雕也飞走了。

她悄悄地追上去,追到一半被他们甩开了。

听到这里,教主大人浑身的气场都冷下来了。

乔薇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最终忍住了,转头望向秀琴:“你既然被他们甩开了,又怎么知道他们是去莽荒山了?”

秀琴道:“他们在莽荒山有个据点,许多见不得人的事都是放在那里。”

“据点?”燕飞绝摸了摸下巴,“该不会就是海十三带我和少主去过的那个……全部都是死士,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的营地吧?”

结果,真被燕飞绝的乌鸦嘴说中了,还就是那个由死士层层把守的营地。

看到那么多死士的一霎,乔薇真是拍死燕飞绝的心都有了,你说你这乌鸦嘴,怎么尽祸害自己人了?

换个别的地方,以十七与燕飞绝的轻功兴许能够试试,但这里,怕是得从长计议。

“你可知这营地有什么后门没有?”乔薇问秀琴。

秀琴想了想,摇头:“我也没来过,只是偶尔一次听小姐提到这地方。”

“要不……找找慕王爷?”燕飞绝弱弱地问。

乔薇有那么一瞬的动心,但很快,否决了他的提议:“你可看见这里的死士了?窝藏这么多死士,传出去是杀头的死罪,就算夜罗王宠她,为她网开一面饶她不死,这些死士却是再也留不住了。”

燕飞绝挺直了腰杆儿道:“那不正好吗?端了她的老巢!”

乔薇徐徐地说道:“且先不说端不端得掉,慕王爷对我们这么好,是因为他以为冥修与冥烨是他亲生儿子,若是慕王爷带人来围剿营地,以那个女人的性子,势必努力离间我们与慕王府的关系,届时,冥修与冥烨的身世也极有可能会被捅出去。慕王爷知道我们在利用他,哪儿还会帮我们夺回傅雪烟?”

燕飞绝蹙眉:“傅雪烟不是他养女吗?”

乔薇淡道:“你也说了是养女。”

“唉。”燕飞绝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你说怎么办吧。”

乔薇想了想:“先静观其变。”

燕飞绝不太赞同她的计划:“我们上次等了一整晚结果……”

话到一半,十七双耳一动,一把点了他哑穴!

燕飞绝:“……”

能别用这个法子让我闭嘴么?

十七这么一动,众人便知有状况了,纷纷压低了身子,整个人都埋入树丛,透过斑驳的杂草与枯枝,死死地盯着营地的方向。

营地前的道路上,一名死士赶着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营地的大门外。

两个守门的死士走了过来,挑开了车帘,将马车内的人拽了下来。

那是四个身材健壮的青年男人,每人都被五花大绑、用棉布堵住了嘴巴。

两个守门的死士检查完,确认无误,让那名赶车的死士将人押送进去了。

死士之所以是死士,就是因为他们的功力与气息都异于常人,没有哪个死士会将自己的同类认错,这也是为何燕飞绝轻功这么高,却无法混入营地的缘故。

但眼下,乔薇似乎想到了一个办法。

一刻钟后,又一辆马车停在了营地外。

守门的两名死士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看马车上衣着破烂、一身血污的同伴,再是看了看车内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以及两个同样五花大绑的少年,眸光迟疑了一瞬,仿佛在思考什么。

半晌后,摆摆手,让几人进去了。

进入营地的一霎,乔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死士自然是十七,五花大绑的男人是燕飞绝,乔薇与秀琴则扮成了两个少年。

虽不知这个营地抓大活人干嘛,但终归是靠着这个机会混进来了,也是不容易了。

他们怕露出马脚,是尾随方才的人进入的第一个毡房。

毡房内,却还有小房,走过小房是一条长长的石壁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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