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长璃看向了姬冥修。
姬冥修点头。
公孙长璃对掌柜道:“多谢了。”
掌柜笑道:“慢走。”
……
二人离开这家铺子后,即刻去了聚宝斋。
诚如那位掌柜所言,聚宝斋也没卖过这种黑曜石。
聚宝斋是云中城的珠宝行里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若是连它都没有卖过,那也不会有别人卖过。
公孙长璃问道:“还要继续找吗?云中城的珠宝行不少,再算上黑市,我们两个人怕是几天之内找不完。”
姬冥修若有所思道:“未必是在云中城。”
公孙长璃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
姬冥修寻思道:“不是在夜凉城生的孩子吗?云中城是圣教的地盘,把孩子安置在这里,万一哪天不小心让莲护法给撞见了,戏还怎么往下演呢?夜凉城距离云中城不远,既方便云清往返,又不会轻易地让莲护法发现。云清能瞒天过海这么多年,足见他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这个长命锁,十有八九也是在夜凉城定制的。”
二人即刻动身去了夜凉城。
姬冥修几宿没好好合眼,公孙长璃陪着他东奔西走,基本也没怎么安睡。
马车晃悠晃悠的,公孙长璃来了困意。
姬冥修正在研究那把长命锁,突然右肩一沉。
姬冥修扭头一看,就发现公孙长璃已经累得睡着了。
公孙长璃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一睁眼,就发现自己靠在一个人的肩头,鼻尖是熟悉的男子气息与幽香,他眉心猛地一跳,一把坐起身来!
“醒了?”姬冥修问。
公孙长璃垂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含糊道:“嗯。”
姬冥修朝他看了过来,眼神中浮现起一丝疑惑:“公孙长璃。”
公孙长璃心口一跳:“嗯?”
“你……”
姬冥修刚要开口,马车外传来了一道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二人并不陌生。
“是这里吗?”那声音问。
“是的。”车夫答。
“扶我下来。”那声音吩咐道。
车夫将马车停下,两名武夫打扮的年轻小伙子拉开车厢的后门,铺上木板,将月华的轮椅缓缓推了下来。
姬冥修示意小护卫将马车停进一旁的巷子,之后,姬冥修跳下了马车。
公孙长璃一边如释重负的同时,一边也追了上去。
月华停车的地方是一家珠宝行。
二人去了珠宝行对面的茶楼,在二楼厢房的窗台上,一瞬不瞬地打量着这边的动静。
虽没听见月华与掌柜说了些什么,但他们看见月华拿出了一个与他们手中一模一样的长命锁,长命锁中打开之后,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黑曜石。
二人起先有些疑惑,想想之后又明白了。
云清让人打了两副长命锁,一副送给了小儿子,一副送给了云夙。
令公孙长璃费解的是,他们怎么知道那个孩子也有一把这样的长命锁?
姬冥修道:“莲护法与云清相处了这么久,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眼下东窗事发了,总能回想起什么蛛丝马迹。”
“这么说,月华也在找那个孩子了。”公孙长璃说,“不能让他先找到,他找到了,一定会把孩子藏起来。”
姬冥修淡淡一笑:“他可未必能先找到。”
月华很快便从珠宝行出来了,神色有些失望。
如此,这家铺子是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姬冥修与公孙长璃坐上马车,赶在月华之前,去了下二家珠宝行。
……
却说这边,姬冥修忙着查询那个孩子的下落,另一边,乔薇也没闲着。
先是给全家人做了早饭,又给鬼王炒了一盘糖豆,最后,又去给十七收拾屋子。
十七的屋子里全都是望舒的小玩具,乔薇一边捡,一边气笑。
收拾完十七的,又去收拾鬼王的。
鬼王的屋子整洁多了,一张多余的纸片都没有。
乔薇给他换了褥子,换到枕套时,古怪地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乔薇拆了枕头,拿出来一瞧,竟是一个画卷。
“藏得这么隐蔽,小胖子画的吧?”
乔薇好笑地打开了画卷,却惊讶并不是望舒的涂鸦,而是一幅真真正正的画。
画上画的是一座岛,从岛上的建筑来看,像是圣教的银湖岛。
岛上站着一群人,男男女女都有,姿色还都不错,而在这群男人女人的正中间,站着一个神色威严的女人。
乔薇一眼认出了她便是年轻时的莲护法,倒也不算那么年轻,三四十岁的样子,风韵犹存,十分美丽。
画上没有落款,不知是谁画的。
当然乔薇也不在意究竟是谁画的,她更在意的是,这幅画怎么会在鬼王的手里?
她依稀记得她与鬼王第一次上圣教时,鬼王从偷走了一幅画,就是因为偷画才把身份暴露了。
莫非那时……鬼王偷的就是这幅画吗?
他偷与莲护法有关的画干什么?
乔薇心中疑惑,拿上画轴,去鬼王闭关的密室。
哪知她刚一进屋,就发现密室里已经没有鬼王的影子了。
乔薇不解地蹙了蹙眉头:“怎么会这样?刚刚送糖豆的时候都还在的啊……”
……
姬冥修与公孙长璃将夜凉城最大的几家珠宝行问了个遍,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在第六家珠宝行问到了黑曜石的线索。
接待二人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