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溪哼了一声:“她仗着有大人给她撑腰,完全没将我放在眼里。”
徐氏冷下脸来:“现在的妾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乔玉溪嗤道:“她算哪门子的妾?老夫人说了,不会让大人接纳她的!”
“大人知道这件事吗?”徐氏担忧地问。
乔玉溪得意道:“当然不知道!老夫人已经将大人哄去给老太爷扫墓了,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让她在牢里住上十天半个月,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嚣张!”
徐氏不甚在意道:“行了,一朵外头的野花儿罢了,不必放在心上,男人都是爱偷腥的猫儿,什么吃不着什么就越想吃什么,你今日防了这个,他日还会有那个,你防得完么你?”
乔玉溪急了:“那……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就放任她勾引大人呐?万一她给大人生下孩子,将来威胁到我儿子的地位怎么办?”
徐氏冷笑:“哪儿那么容易?等你过了门,就把她接进府来,侍寝后赐她一碗避子汤,你看她怀不怀得上!”
乔玉溪不乐意了:“什么呀?要我把她接进府?我不干!我死也不干!我讨厌她!一辈子不想看到她!”
徐氏慢悠悠地说道:“将她放在外头,那她可就想生几个,生几个了。”
……
夜深,马车停留在驿站,驿丞为姬家一行人准备了最好的房间,只是比起丞相府的泼天富贵,依旧是寒舍简陋了。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你暂且忍耐些。”姬老夫人扶着孙儿的手跨过门槛。
姬冥修淡淡地嗯了一声。
荣妈妈从行李箱中取出干净褥子,铺在了驿站的大床上,连同枕头、枕套、棉被一一铺上,铺完这边,又去隔壁给姬冥修也铺上。
“冥修啊,你还记得南街的老唐嫂子吗?她儿媳又生了,家中负担太重,她想回来做事。”
“嗯。”姬冥修依旧只是淡淡地应着。
姬老夫人也不是真在征求孙儿意见,就是怕孙儿瞧出她的用意,一路上都努力分散着孙儿的注意力。
门口,一道黑影照了进来。
姬冥修侧身挡住姬老夫人,余光扫向门外。
铭安冲他招了招手。
“行了,少爷不爱睡太软的床,褥子就收了吧!枕套儿没了,我上老太太屋瞧瞧。”荣妈妈从姬冥修的房间出来,铭安赶紧躲到了廊柱后,荣妈妈进老太太屋拿了个干净枕套,又返回冥修房中。
铭安悄悄地爬出来,对姬冥修狠比手势。
姬冥修眸光一动,对姬老夫人道:“我去解个手。”
姬老夫人拍拍他的手,慈祥一笑:“快去快回,我还好多话儿对你说呢。”
姬冥修颔首,迈步跨出门槛,与铭安走进一间空屋。
一合上门,铭安就跳了起来:“少爷!出大事儿了!”
“什么事?”姬冥修问。
铭安心急如焚道:“乔夫人……被关进大牢了!”
姬冥修眸光一暗:“怎么回事?”
铭安捶着桌子道:“小的也是打听了好多地方才打听到的,中午,夫人去四合院送松花蛋,出来的路上,不知怎的冲撞了将军府的马车,不对,我讲漏了一件事,夫人把乔小姐给打了,夫人与将军府起冲突时,乔小姐也在,就给做了伪证,将军府的人一怒之下报了官,夫人就被京兆府带走了。”
姬冥修眸光彻底幽暗了:“京兆府敢随便抓从庆丰街出来的人?”那儿住的可全都是皇亲国戚。
铭安挠头,不知该说不该说。
姬冥修却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是老太太?”
铭安点头:“乔小姐找上老太太,把自己打肿的脸给老太太看,老太太心疼坏了,就问是谁这么大胆子呀!乔小姐就把夫人给供出来了。下午,荣妈妈去了一趟京兆府,想必……您也猜得到荣妈妈是去干嘛的吧?”
难怪,要将他“骗”出京城。
铭安委屈道:“我可是骑了一下午外加一晚上的马,都快把腰给颠断了才追上你们,疼死我了……”
姬冥修面色冰冷地推开了房门。
荣妈妈刚打门口经过,被吓得一跳:“哎哟,少爷,是您呐?您怎么进这间屋子了?错了错了,您的在那边,我领您过去。”
姬冥修没理她,迈出房门,转身便往楼下走去。
荣妈妈一惊,将手头的衣裳交给了随行的丫鬟,追下楼道:“少爷!少爷您去哪儿?”
姬冥修径自走进马棚,丢给马夫一锭金子,马夫喜出望外,忙牵了一匹最好的马给他,姬冥修翻身上马。
荣妈妈拉住他缰绳:“少爷!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姬冥修拂开她的手,一鞭子抽在马上,骏马嘶吼一声,扬起前蹄,利箭一般绝尘而去!
……
为了自己八字没一撇的儿子的执掌丞相府大计,乔玉溪一大早便提着食物去了衙门。
京兆尹与狱卒们打过招呼,要对昨日新来的母子三人格外照顾,因而听说有亲人来探望,很顺利地放了行。
乔玉溪用帕子捂住口鼻,嫌弃地找到了乔薇的牢房,看到她居然有干净被褥,再看别人全都没有!
这女人!怎么做到的?
“你被子哪儿来的?”
乔薇的牢房中不仅有干净褥子,还有一张小方几,一副文房四宝,两个孩子正跪坐在小方几前,练字的练字,涂鸦的涂鸦,这哪里是坐牢?分明是做客。
不会是大人悄悄给她准备的吧?不对,大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