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喧在定北王推搡之下,离开了慕容王妃的院子。
韩嬷嬷诚惶诚恐,怕定北王回头怪罪与她。
然而定北王只冷飕飕望了她一眼,说道:“本王最近忙,你看好王妃。”
韩嬷嬷忙点头:“老奴记住了。”
她等定北王离开,又迎进大夫。
趁着大夫给慕容王妃诊脉的功夫,韩嬷嬷对阿奈说道:“阿奈,你是我一手带大,应该知道我对王妃的敬重。”
阿奈只哭,不说话。
韩嬷嬷叹口气:“总之,我不会害王妃的;等王爷成就大业,王妃和咱们,都会苦尽甘来。”
慕容王妃,可是她从小看大。
谁害慕容王妃,她都不会害。
现在非常时期,她也是为大家好。
定北王是偷偷进京,行踪无人得知。
慕容王妃生病,京里人家谁也不知道,也实在是慕容王妃本就不太跟她们联系。
倒是有人上门,找上官王妃打听上官太后的情况。
可上官王妃一副入定的模样,实在让人待不下去。
所以定北王,在京城的王府大院,住的非常放心。
当他躲在王府后院的书房,听到贾尚书的孙女贾茹云来找杜筱玖玩的时候,定北王整个人都愣住。
他还真的没有理由,不让杜筱玖跟别家千金交往。
若是冒然拦住,不管什么理由,贾茹云回家一说,反而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定北王想了想,对来通传的侍卫说道:“让她去花厅等着,让韩嬷嬷带着郡主过去。”
韩嬷嬷接到命令,亲自过去开了锁,对杜筱玖说明来意。
杜筱玖正抱着威震天,眯着眼睛在院子的枣树下,坐在椅子上一摇一晃。
若是不考虑自己现在是被禁足,其实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
一盏茶、一本书、一张可以摇晃的椅子,放空思绪,任清风抚摸、听竹叶飘落、看白云变幻。
多少人求之不来的理想生活。
反正是出不去,倒不如好好享受难得的清净。
韩嬷嬷一进来,就看见杜筱玖一脸惬意,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这跟她想的气急败坏,或者愁眉苦脸,完全不一样。
“郡主,”韩嬷嬷走近,往旁边小桌上瞟一眼。
杜筱玖倒是会享受,杯子里泡着的是今年的新茶。
韩嬷嬷知道定北王在生活上,没有苛刻杜筱玖。
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韩嬷嬷说:“郡主真是会享受,可怜王妃昨个儿晕过去,请大夫扎了一针才醒来。”
杜筱玖眯着的眼睛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直视韩嬷嬷。
韩嬷嬷昂着头,面无表情。
杜筱玖微微翘起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
“嬷嬷今个儿来,是专门气我的吗?”杜筱玖慢悠悠说道:“让你失望了,一般人气不着我。”
韩嬷嬷咽了口气,从牙缝里往外冒话:“贾尚书家的孙女来拜访郡主,王爷让老奴带郡主过去。”
杜筱玖掏了掏耳朵:“不劳烦,你又不是我的奴才!”
她站起身,冲着廊下全神戒备的小艾招手:“你跟我去见客!”
小艾立刻冲到杜筱玖面前,有意的将韩嬷嬷挡在一旁。
韩嬷嬷揣着手,冷笑着又重复一遍:“王爷吩咐,让老奴带郡主过去!”
杜筱玖转身重新坐回去:“那不好意思,你去给贾姑娘说一声,我母亲病了,没工夫搭理她。”
韩嬷嬷气的脑门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若是能做这么说,王爷何苦让杜筱玖出去?
慕容王妃再高冷,也是一品王妃。
她生病,别人不来探视,根本说不过去。
找其它理由吧,又怕贾姑娘回家乱说,引起外界猜测。
韩嬷嬷深知这一点,硬着脑袋再次对杜筱玖说:“郡主别任性,王府里的人,都是一条船上的,荣辱与共。”
杜筱玖眼珠子一转。
什么荣辱与共?
定北王迫不及待的要搞事情?
她想起昨天,那两个多嘴的老妈妈,说安然出嫁那天的事情。
杜筱玖撮了撮大拇指,垂下眼帘,巍然不动。
她难道不知道,定北王怕外界看出王府异常,才让她出去会客?
贾茹云,本就是杜筱玖招来的。
韩嬷嬷见她不动,说:“郡主快一些吧,让来客等的太久,失了礼节。”
杜筱玖真是讨厌她一口一个“规矩”“礼节”。
韩嬷嬷以下犯上,懂个屁的礼节!
现在不是跟她费口舌的时候。
杜筱玖见好就收,稍微挫了一下对方的气焰之后,就扶着小艾起身:“走走走,咱可不能学韩嬷嬷。”
韩嬷嬷一口气憋在心里。
学她什么了学?
她特别想上去问一问,可杜筱玖领着小艾跑的特别快。
韩嬷嬷怕她又闹事,赶紧跟上。
杜筱玖一路小跑,进会客的花厅时,还喘着气。
贾茹云放下手中茶盏,同杜筱玖互相见礼后,好奇的问:“你跑这么急干什么?”
杜筱玖一笑:“后面有鬼追!”
这话正好被追进来的韩嬷嬷听到,又生了一场闲气。
守着外人,杜筱玖就不怕了。
她直接对韩嬷嬷说:“我要同贾姑娘谈点姑娘间的悄悄话,嬷嬷出去候着吧!”
贾茹云并不认识韩嬷嬷,更不知道对方是慕容王妃身边的人。
毕竟上次王妃请客,韩嬷嬷已经被关起来。
这是京城,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