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有什么不行,这礼物横竖都是您去送,难道祖母还会去问惠妃娘娘礼物如何吗?”云慧不以为然地回答。
云慧娘眨巴着眼睛思索了几秒。还是有所顾忌:“慧儿,你祖母是不会去问,但万一以后穿帮了,那娘怎么解释?你祖母能饶过娘?”
想想老太婆平时的所作所为,届时恐怕会跳起来痛骂,甚至动用家法暴打自己一顿,云慧娘不禁头皮一阵发麻。
云慧看着手里光芒四射的大珍珠,不屑地说:“娘,您总往坏处想,怎么不往好处想呢?您想,那惠妃娘娘在宫中,奇珍异宝见得多了,现在又是当红宠妃,想巴结她给她献礼物的人也很多,我们当作宝的这一颗珍珠,她会放在心上多久?搞不好转天就忘了。”
云慧娘放软了语调,对女儿说:“慧儿,你说得是有道理,但凡事就怕万一,娘怕到那时不好交差,弄得里外不是人。”
云慧听了便有些不高兴,噘着嘴把珍珠塞回娘的手里,坐到一边不吭声了。
云慧娘又忙忙地去哄云慧,其实这颗大珍珠,她也委实舍不得把它拱手送人。
见母亲哄劝自己,云慧便撒起娇来:“娘,祖母常说您脑子不好使,您不也生气嘛。这回您就麻起胆子,给祖母来个障眼法儿,慧儿跟您保证,这事没什么风险。”
边说边贪心地看向母亲手上那颗珍珠,心里叫嚣着想把它留为己有。
云慧娘被女儿这么一撺掇,便有些动摇了,对呀,老婆子总是讥讽自己,说自己格局小,成不了大气候。哼,老娘这回给你来个大动作,也省得老被你瞧不起。
云慧见母亲面上露出生气的神色,暗自为自己的激将法生效高兴。她舔了舔嘴唇,继续动员母亲:“娘,您平时一贯都顺着祖母,她老人家绝对想不到您这回会违背她,怎么也不会怀疑到您身上去的,您觉得我说的是不是在理?”
云慧娘还真觉得女儿说到点子上了,而且老婆子也很少能和惠妃见上面,这事穿帮的可能性应该不大。既然慧儿这么喜欢这颗珠子,我就放手搏一搏吧。
“慧儿,你再帮娘好好想想,既然要留,咱们尽量做得周全些,不要漏了马脚。”
云慧见娘已经被说动了七八分了,小脸满是兴奋,笑得眉眼弯弯,赶紧再加上一把火。
她贴着娘,搂着她的手臂摇晃:“娘,退一万步说,我们那玉如意也是好东西,真到了万一的时候,咱们跟祖母说那玉如意比她这珍珠更贵重,所以自作主张把最好的东西献给了惠妃娘娘,那祖母还能有什么话说,您说是不是?”
这下云慧娘彻底放心了,她贪婪地看了看手中的珍珠,对云慧说:“好,娘就留它下来。”
“娘,就知道您最好了。“云慧抱着母亲的腰,开心的嚷。
母女两人仔细把珍珠收好,拿出玉如意放入装珍珠的锦盒内,收拾停当后,捂着嘴乐了好一会儿。
两人继续聊了会,云慧瞌睡来了,直打呵欠。她娘便让丫鬟把二小姐好生送回去。临出门,她悄声对女儿说:“记住,这事要紧紧瞒住,特别是你爹,不要在他面前说漏嘴了。”
云慧边打呵欠边点头,有点不耐烦地说:“娘,慧儿知道了。”
“好,回去吧。早些歇了。”她把女儿送到院门口,才转身回了屋。
坐在灯下,想着那颗上好的大珍珠,一个人兀自又笑了一回。又想着慧儿如此聪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得意了好一会,想着明天要去见惠妃娘娘,便把老太婆交代她要说的话再默念了一遍,加上自己想说的话,打了个通盘腹稿,仔仔细细地回味斟酌,以确保在惠妃娘娘面前不失礼。
然后才躺上床,头一挨着枕头,看着旁边空落落的位置,她又来气了。
心口堵着慌,越想越呕,李永钺这个死相,让她背地里抹了不少眼泪。
偏生他那对爹娘,还好意思说什么永钺没有娶妾,已经是很对得起她了,让她就不要计较他在外的逢场作戏。
李永钺没有纳妾,这事说起来,她还得感谢云霞爹。
她嫁进来不久,新婚的喜气才刚消散,夫君便暗中与他的贴身丫鬟厮混,蠢蠢欲动想要把那丫头收为小妾。
那时她已经怀上了云慧,亲眼瞅见夫君和那丫鬟的奸情,气得差点小产。还好,掌家的是云霞的祖母,大概是看她哭得可怜兮兮,与当年自己的遭遇有些相似之处,便站出来为她出头。
云霞爹奉母亲的命把永钺抓去狠狠地训了一顿,他对永钺这个唯一的弟弟一向严厉,所以硬逼着他向自己道歉。老婆子当时估计是要讨好老夫人人,也在旁跟着痛骂儿子。
永钺自小就怕云霞爹,于是灰溜溜地道了歉。因在几个人的夹击之下,他熬不住,便向自己发了毒誓,说这辈子不会纳妾。
当时云霞爹便说:“这可是你自己做出的承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今后你必须遵守诺言,否则,大哥这关你就过不去。”
在云霞爹的威压之下,永钺哼哼唧唧地应承了下来,自此不敢提纳妾的事。没过多久,老婆子找了个理由把那丫鬟打发出府去了。她这才过上了安生的日子。虽然没安生几年,但至少永钺没敢往府里抬进一房妾。
云霞爹对她有恩,按说她应该报恩的。可她因为自己的婚姻不如意,反观云霞爹娘的婚姻美满,心里极度不平衡,竟然升起了强烈的妒忌。
她看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