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中的小镇一片死寂,这里便是雪岭监狱衍生出的镇子,沙尔沙普克。
喀图操控驯鹿,将速度降了下来,进入镇子,已经临近傍晚,但这里没有炊烟,没有灯火,没有活人。
一些人家的门户根本就是洞开着的,一阵阵的大风吹着门咣当当的响,里边黑漆漆的,给人的感觉很糟糕,仿佛随时都会有什么魔物扑出来。
猎犬又开始汪汪的叫,兽性直觉让其察觉到了这里的危险,尽管‘英勇无畏’的效果还没有过,但它还是提醒主人有问题。
“感觉不到生命迹象,直接去监狱。”凯恩直接指明去路。
于是十多分钟后,高墙耸立的监狱到了。
栅门紧闭,没有人,也没有灯火。
凯恩下了雪橇,四下看了看,还抽鼻子嗅了嗅。
“这里已经变成邪恶祭祀地,里边充斥着血腥、残酷的屠戮场面,你进去,除了会留下一生难忘的梦魇,不会有什么更多收获了。还是留在这里吧。”
喀图本想说:“我现在无所畏惧。”
但这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凯恩展现的能力,让他认识到了彼此的差距。并且‘英勇无畏’的效果是令人充满勇气,变得坚定和沉着,而不是变得热血鲁莽,更不是无能狂怒。
“光明结界!”凯恩可没有征求喀图意见的意思,说出自己的安排后,就持杖施法,在距离监狱门十几米的斜侧面空地上,划出一个十米半径的圈子。
在这圈子里,雪像是有了生命般,自行向外扩散,露出了下面的实土。
而扩散的雪形成一堵1.5米高的厚实雪墙,但在东南角有个两米左右的豁口。
淡淡的圣光,为这雪围子加了个盖,使得风雪不能侵入。
接下来,凯恩又对喀图背挎着的猎枪和子弹带施展了圣光之力。
“好了,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这个雪围子。尤其要注意有妖物假扮我的面貌引你出去。若是我本人,自会走进这围子内里跟你说话。明白吗?”
将驯鹿驱入雪围子的喀图,严肃的点点头。
于是凯恩身影一闪,便越过栅门,进入了监狱正门内的小广场。
想了想,他先给自己臃肿的皮草衣上施加了一个活化咒。
活化咒不仅令皮衣便的跟贴身,不再有套着沉重之壳的不便,还是施加其他正向术法的基底。
毕竟有相当一部分正向术法,都是针对‘生命’这个概念的。
施术之后,凯恩行走时,便给人一种他本来就是这么个长着皮毛的胖子的感觉,虽然仍旧显得臃肿,却明显协调了很多。
抬高风镜,拉下面罩,凯恩将脸露了出来,但没有摘兜帽,手上戴着薄皮手套。
跟毛皮衣配套的手套很有特点,像是套袖,其手部则如同古代的手甲,跟套袖部分是相连的,但在内侧却是有着开口,能将手伸出来。
平时戴着时,就类似于手闷子,除了大拇指,四指不分;而若将手出开口探出,它便覆盖在手背上,虽然略有不便,但并不妨碍用手做事。
类似这样的设计,还有好几处,都是当地人多年生活经验的总结,透着生存的智慧。
对此凯恩是持欣赏态度的,也更方便他代入,有内味。
越过监狱正门内的小广场,最引人瞩目的不是正面的办公楼,而是右侧的教堂。
凯恩远远的就闻到了血腥味,因为已经隔了不短的时间,并不浓重,但还是逃不过他敏锐的嗅觉。
略一思忖后,他还是行了过去。
魔杖遥遥一指,教堂门便左右洞开,里边黑沉沉的,但黑暗不影响凯恩观物。
教堂中的条椅尽皆竖立了起来,成为了一个个挂架,人像是冷库的冻猪肉般,放干了血,去了头、手脚、内脏、外皮,挂在那里风干、冻干……
说实话,场面并不血腥,但让人看了瘆得慌。
凯恩扫了几眼,没见到其他异常状况,便退出来了。
心情不太美丽。
倒也不光是教堂中的场面残酷造成的。
而是想到了这份不是工作的工作,想到了职业病。想到了总是接触这类残酷的内容,意识难免被潜移默化的扭曲。
虽然神的意志足够坚韧,不会被轻易动摇,却也架不住时光的作用。
他甚至在想,那位古神是不是故意用个这类事情恶心他,让他早早就厌世,而选择结束人生?
或许,类似这种坏人心情的事,以后干脆就不再亲力亲为,还是让次级分身之类的上?
可那样又觉得像是温室中的花朵,哪怕活一辈子,也是矫情的、没有多少实际经历,只是相当于遍览群书而阅历非凡的一辈子……
遐思的同时,他又逛了几栋牢房。
像他预想中的一样,这里确实被开辟成了肉食加工厂。
他见到了熏肉烧腊,见到了红油杂碎,见了到血肠等等。就连脑袋、手脚,也分别用类似处理猪头、以及猪手的办法燎去毛发,然后加了大量香料炖煮,煮到位了再剃掉骨头,弄的跟猪头肉似的晾在那里,晾好了则压成一罐罐的肉坨子,方便搬运和食用。
他不得不承认,具体加工食物的生物,确实是好学生,人类加工畜肉的手段确实是学到位了。甚至连上色都想到了。
不过嘛,他觉得在这里操持肉食加工的,跟拉贝特南吉的那些寄生者怕不是一路,相比起来,这里团伙对饮食明显更讲究,而拉贝特南吉的寄生者堪称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