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刻,从梦中惊醒的他满身大汗坐了起来,看着窗外月朗星稀的天空,他不由叹了口气,过去九日里所发生的事情就像噩梦一样缠着他,令他每次半夜醒来久久不能平复,他能够清楚的在梦中梦见自己狠狠地将一位看不清楚面容的女子踢向虫群,然后头也不回的逃走,但事实上不论是他的记忆还是他的好朋友都告诉他你只是在做噩梦,你根本没有害过人,你只不过是遭遇塌陷掉到地底罢了,地底也没有什么怪物之类的奇怪东西。
“一定是这些天地底求生导致压力过大的缘故吧,不过连着三天都在做同一个噩梦是不是有什么寓意啊?还是等到明天上网查查周公解梦吧。”他安慰着自己,平时的自己热情大方,一向不与人结仇,反而自己乐于助人,经常被同学和老师们夸赞,这样的自己梦到杀人了应该是代表自己最近压力过大吧。
就在这时,清脆的水滴声响起,像是水龙头未拧紧然后水滴到瓷砖上一样,先是一滴两滴,但很快这声音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像是暴雨一样,从清脆的滴落声变成了嘶嘶嘶一样密集不断的打击声,这声音他觉得就像是雨水滴落到泥土或岩石里一样。
口干舌燥的他走下了床,他没有打算开灯,而是摸黑来到了客厅,并疑惑地看向了厕所方向,只见厕所的门紧闭起来,并还往外还亮着刺眼的白色光芒,这么晚了也有人用厕所吗?父亲、还是母亲、亦或者是妹妹?确认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后他暗骂了一下疑神疑鬼的自己,然后准备去倒杯水喝。
随着一杯热水一饮而尽,本来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他也清醒了起来,他看向厕所的方向,只见此时厕所的灯已经熄灭了,正好去上个厕所放松一下吧,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放下水杯,然后走到厕所门口,他们家厕所的灯开关是在装在外面的,所以在黑暗中的他开始摸索起来,熟悉的按下了开关,但预想之中的灯并没有亮起来,他疑惑地反复按动开关,发现依旧黑漆漆的一片,他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开关坏掉了,夜光功能也失效了,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到他就坏掉了呢,真是晦气呢。
既然如此就只能摸黑进去上厕所了,希望不会撞到马桶上。抱着这样的想法,他走进了厕所里,并为了防止突然也有人摸黑进厕所,他反手把门锁了起来,然后慢悠悠的扶着墙往前走去,就在他小心翼翼摸到马桶边上解开裤子准备放水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件事情,他们家的厕所灯今天中午就坏掉了,而且灯光的颜色是柔和的暖黄色,那他之前难道是看错了?又或者是谁三更半夜爬起来装了一个新灯管?
就在这时,一道冷风吹过了他的脖子,这让他下意识一缩,等等,他们家的厕所里没有窗户,门在之前也被关上了,那么那个风是从哪里传来的?想到这里,他僵硬的扭过头去,他觉得黑暗中有无数的东西在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恐惧感油然而生。
“别、别恶作剧了,快滚出来,小薇,我知道是你这个臭丫头!”害怕的他喊了起来,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前的冷风就像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就在他害怕地洗完手准备开门离开时,一个充满极强怨恨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很遗憾,不是哦~”这声音既非男又非女,听起来就像是从地狱深渊传来的诅咒,又像是近在咫尺的诉说,恐怖的恶意开始包围着他,无数血色的手开始抓住他全身每个部位。
“做错事就要受惩罚,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不是吗?就像你们所做的一样,我也要让你们的亲人感受一下痛失所爱的感觉,至于你,死了不好吗?垃圾就该有垃圾的去处,下地狱去忏悔吧,畜生!”阴冷的诅咒声传入他耳内,他的全身每一寸肌肤都被这些手撕扯开来,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但下手者很有分寸,所以他并没有死去,反而意识很清晰,他可以一步一步看着别人折磨着自己。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没有错!”他癫狂地怒吼起来,自己根本没有错,他从来都没有害过人,世上的恶人数不胜数,为什么要找上他!
“被记忆清除了吗?呵呵,哈哈,如果不是我把妹妹的灵魂附在自己身上的话,那么我的记忆也会忘却吧,所有人都会忘记自己在那时所犯下的罪和恶,但现在我不会忘记,我会唾弃你们这些畜生!”冰冷的声音将他的鼻子割掉。
“你是第五个,但报复还没有结束,我要所有的人陪葬,因为哪怕杀死再多人,我的妹妹也不会复活,你是这样想的对吧!”杀人者齐鸿羽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虚影,那个身影此时已经浑身长满了蛆虫,但他依旧没有任何嫌弃,深情地望着那曼妙的身姿。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我的妹妹,她还在这里看着你们,看着你们一步步接近死亡!”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他费力睁大眼睛看向齐鸿羽指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疯子,齐鸿羽你这个疯子,那么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吐出血水,不由想起了班上那个胆小可爱的小女孩齐千雁,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为什么会这样呢,之前的塌陷事故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又何时变成了这样,他不止一次见过这个温柔的男人日复一日来本班接走他妹妹,他们是一对羡煞旁人的好兄妹,但自己做错了什么。
在接近死亡的时候,他终于回想起了,回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