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很抱歉的看着我:“不好意思,咱们开始吧,一会儿饭菜凉了!”
我点点头:“那位是?”
吴大面无表情的回答:“一个亲戚,脑子有点问题,年纪大了就是这样。”
“哦……是您父亲吗?”我大着胆子问。
“不是,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我叫他伯伯。”
我看吴大完全不想说的样子,也不好再追问,只好埋头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我给燕子发了个微信:“刚才做在吴大饭桌上的人是我。”
过了好一会儿燕子才会:“啊?我说感觉很熟悉,但看着又完全不像!”
“等下我找机会去找你。”
“好。”
吃过饭,我又和吴大光头侃了会儿大山,起身告辞。
出了雀门,我假装走去大路上打车,担心雀门的人在后面跟踪我。打到车后,在附近兜了一圈,我又回到了就九曲巷口。
“燕子,给我开门吧。我在门口了。”我发微信给燕子。
“好咧,来了。”
门开了,燕子一身居家打扮,赶紧把我招呼进去。
“没被人跟踪吧?”
“没有,我兜了一圈才回来的。”
“好,进来吧。”
“冬伯在吗?”
“在。”
我跟着燕子进了屋里,冬伯正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看,手里紧紧握着遥控器。
看见我进来,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目光继续回到电视屏幕上。
“冬伯,家里有客人了你也不打招呼?”燕子像跟小孩子说话一样的语气跟冬伯说话。
冬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他的感官都封闭了……
我轻轻的坐在冬伯旁边,看着他布满老年斑的手,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的是照片中,他站在师爷旁边,满脸笑容朝气蓬勃的模样,心中一酸。
“冬伯,我是小枫。”
完全没有回应。
“小枫,你别费劲了,我都说了没用的!冬伯现在的情况越来越糟了,时不时就会发作,而且完全记不住事情了。”燕子坐在一旁垂头丧气的说。
“燕子,你上次说冬伯看见那张老照片反应很激烈对吗?”
“嗯,是。那似乎唯一可以让他有反应的东西了。”燕子说。
“把照片拿来吧。”我对燕子说,燕子点点头起身去里屋。
“就是这张了。”
我拿在手里,眼睛有点湿润。老头子在照片里还那么年轻,那么青涩,估计跟我现在的年纪差不多吧。
“冬伯,”我轻轻的拍了下冬伯的肩膀,他很缓慢的扭过头来,像机器人一般,衰老而迟钝。
“冬伯,你看这是什么?”我把照片举起,在冬伯面前晃了晃。冬伯浑浊暗黄的眼睛中竟然冒出一丝光亮!
“嗯嗯,呜呜呜……”他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整个人都变得激动了起来。
冬伯一把抓住照片抢了过去,用手指着照片上的人,嘴里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
我和燕子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冬伯,你别着急,我知道你的心情,你慢慢说。”燕子坐到冬伯身旁,用手轻抚着他的背,劝慰道。
我指了指照片中的师爷:“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我我……呜呜呜……”冬伯激动的拍着自己的胸脯,我从他泛起泪光的眼睛中大概看明白了。
“这个人跟你有关系是吗?”我问道。
“嗯嗯嗯!”冬伯激动的点头,整个身体都跟着摇摆了起来。
“他是你的谁?”我继续问。
“兄弟!兄弟!”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我准确的听到了兄弟二字!我和燕子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无限的震惊。
冬伯是师爷的兄弟?!那就是我们的师叔?怪不得老头子嘱咐我善待冬伯,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但我还不是特别确定,就问冬伯:“他是你哥哥?”
“我是我是……”冬伯使劲儿拍着自己的胸膛。
“你是他的哥哥?”燕子问。
“对!”冬伯清晰的从口腔中发出了这个声音!
“是师伯?”我和燕子彻底懵了。
“都有,都有!”冬伯指着房间角落的书桌,激动的比划着。
我好奇的走过去,照着冬伯的意思拉开抽屉,嚯!里面好多来往的信件!
信纸已经泛黄了,用草绳捆着,很整齐,看的出主人很用心的保存着。
我打开其中一封,用眼神询问冬伯的意思,他点点头。
“吾弟,你好,已半年未见,不知你在那里可好。离开家乡的日子不容易,但希望弟弟记得父母常年的教诲:走正道,做安心事。这几天有些关于你的传言,我不敢相信。几个从你处打工归来的同乡说你在那里做的是骗子营生。我听到后跟他们起了争执,这断断不会是我们家人做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不用理会流言蜚语,如果真如他们所说,弟火速回家,不得再继续下去。盼复!”
哦……这么看来,冬伯不是我们骗界的,他过的是完全不同的生活,而且非常不同意师父做这行。
冬伯颤抖着双手,示意我打开信件,继续读下去。
我分了一些给燕子,这些信件全部是冬伯和师爷的家书往来。看了十几封后,大致心中有数了。
冬伯是师爷的亲哥哥,一直在家里做着老师的工作,照顾父母。师爷自小离家,一直和家人联系不是很多,似乎是负起出走,后来师爷做什么的,家里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