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漓院耽误了好几个时辰的时间,凤九儿回到机堂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刚从后院进去,一人便急匆匆来到跟前,牵着她就要走。
“哑奴,为何这么匆忙?
是不是又有谁……”凤九儿心头一慌,凤一楠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现在快要有阴影了。
哑奴也不出个究竟,只是揪着她的袖子,分明要让她跟着自己走。
凤九儿没敢怠慢,立即跟上。
没想到,这次哑奴将她带去的,是拓跋岢岩所住的西厢。
“樱桃,你做什么?”
樱桃就站在拓跋岢岩的跟前,拓跋岢岩倒在地上,正要挣扎着起来。
凤九儿快步上前,站在拓跋岢岩面前,接了樱桃一掌。
“九儿,你不要拦着我!”
樱桃气呼呼地,盯着她身后的拓跋岢岩:“我不相信这人武功已经废了,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将自己的武功隐藏了起来。”
“樱桃,是我给他把的脉,你这是连我也怀疑了吗?”
九儿沉声道。
樱桃咬着唇,眼底的怒火无法散去。
她瞪着九儿,急道:“我不是怀疑你,但,有些高手是可以将自己的内力隐藏起来,让你把脉也察觉不到的!”
“九儿,你相信我,这个人绝对不是废了武功,他一定是自己隐藏起来了,昨夜伤一楠的,一定是他!”
樱桃认定了,只要再让他吃点苦头,一定可以逼得他原形毕露,将自己的武功展现出来。
一旦他动了手,大家就可以知道,他确确实实在可以隐藏,凤一楠的伤,也绝对是他害的!“樱桃,你冷静点!”
凤九儿回头看了拓跋岢岩一眼:“雪姑呢?”
“她……出去找药。”
拓跋岢岩轻咳了声,胸口一阵刺痛,胸臆间的血气差点涌出。
雪姑果然不在,怪不得樱桃闯到这里来,雪姑也没有出现阻止。
雪姑一定是给她找药去了,昨夜凤九儿临走的时候,跟雪姑了给一楠驱毒需要的药草,没想到雪姑立即就出门去寻找。
她一定是想快点让凤一楠好起来,给拓跋岢岩洗清罪名。
雪姑对拓跋岢岩,确确实实在意得很。
凤九儿看着樱桃,放柔了声音:“樱桃,一楠没有好起来之前,这件事情,先不要冲动,万一误伤了怎么办?”
“你觉得一楠真的还有好起来的机会吗?”
樱桃眼眶一热,眼睛顿时就红了。
“他伤成这样,昨夜一整夜就没有醒来过,要不是感觉到他的气息,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樱桃一咬唇,没有继续下去,也不忍心去。
凤一楠现在这个情况,对外界完全没有任何知觉,不,也许有,可是,他根本不能睁开眼,不能给大家半点反应。
连九儿都不知道凤一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这次他擅这么重,到底是不是真的还能醒,谁知道?
有谁能保证?
就是凤九儿自己也不能,是不是?
樱桃快要绝望了!熬到现在才来找拓跋岢岩,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
“你相信我,我可以让他醒过来的。”
凤九儿现在真的很累,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或者,累到现在,她已经没有精力去安慰了。
“我现在绝对不能让你伤了他,你若是要伤他,那便先伤我。”
“九儿,我不明白,你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以前害死了多少人?
你为什么还要帮着他?”
樱桃红着眼,却见凤九儿还是坚定不移站在拓跋岢岩身前,她知道,九儿是不允许她继续逼问下去了。
她只是真的不明白,拓跋岢岩明明就是个大坏蛋,为什么雪姑和九儿都要如此护着他?
樱桃用力咬着唇,忽然冷冷一哼,转身走了。
凤九儿浅吐了一口气,等樱桃走远了,她才回头看着拓跋岢岩:“你怎么样?”
拓跋岢岩摇摇头,血气上涌,又咳了两声,口中分明有了血腥的味道。
“我给你看看。”
凤九儿转身进门,“哑奴,给我准备点吃的,我现在饿得连一头牛都可以啃得下。”
哑奴二话不,立即朝膳房的方向走去。
九儿昨夜累了一整日,又在夜里出了门,直到现在才回来。
九儿有多累,哑奴比谁都清楚。
凤九儿和拓跋岢岩进了门,她道:“你坐下来,我给你把脉看看。”
“我无碍。”
拓跋岢岩并没有落座,只是盯着她:“你真的相信我?”
“不信。”
她现在,谁都不敢轻易一句相信。
拓跋岢岩抿着唇没有话,或许能猜透凤九的心思,只是,心里还是不舒服。
“我以前是个大恶人,是吗?”
刚才樱桃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不仅仅是恶人,还是罪无可恕那种!“我伤害过很多人,包括你们?”
要不然,樱桃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
凤九儿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我过,那都已经过去了,过来吧,我给你把脉看看。”
“不必!”
拓跋岢岩一个转身,走了。
凤九儿也没怎么在意,这段日子,他自己行动的时间也不短,有时候还会到街上去走走。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樱桃刚才还被她阻拦了,这会儿应该不至于继续向拓跋岢岩下手。
更何况,樱桃并不是什么恶人,刚才对拓跋岢岩下手的时候,其实是留有余地的。
她自己也怕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