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暗表:在王红梅扎水缸的时候,田晴晴正在堂屋里的小床上坐着。见母亲表情有异,知道有情况。赶忙跳下床飞跑过去,用异能帮郝兰欣赶紧赶过去,又用异能帮她把人拽上来。要不然,一大缸氺,身材高大的王红梅倒栽葱扎在里面,要往外拽也得费把子力气不是。有田晴晴暗中相助,郝兰欣也就轻而易举了。
何玉稳也看到了,对屋里的人们招呼道:“谁也别说了,红梅扎水缸了。”
人们赶紧跑出来,一看,王红梅满头满身氺地坐在水缸下边的地上,哭喊道:“你救我干什么呀,让我死了算了,这日子我没法过了。”任凭郝兰欣怎么抱也不起来。
此时是十一月底,冬至节气,早已是天寒地冻。庭院里的水缸虽然围着保暖层,盖着缸盖,里面仍然有一层薄冰。
王红梅刚一扎水缸里就被拽上来了,并没有呛着氺,神智仍然很清楚。但被冰水一激,出来后再经冷风一吹,只说了几句话,浑身就打开了摆子,哪里还走得动半步!
人们七手八脚,赶紧把她抬到屋里。郝兰欣和何玉稳,又赶紧给她把湿衣服脱下来,让她躺在了老婆婆的被窝里。郝兰欣给她灌了一个暖水袋,让她暖和身子。
这屋里刚消停了,西里间屋里“咕咚”又倒下了一个。
原来,田达森见妻子扎了水缸,心中难受。知道妻子是一个性情外向的人,不被逼到一定程度,她也不会这样做。联想到家里千疮百孔的日子,母亲这里又苦苦相逼,心里一急一别扭,旧病复发,挺了过去。
人们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曲腿的曲腿,弯胳膊的胳膊,掐人中的掐人中。摆治了半天,田达森才苏醒过来。
这屋里的王红梅抱了一会儿暖水袋,才停止了哆嗦。知道丈夫在西里间屋里犯了旧病。自己又光着身子无法过去,急的在被窝里“呜呜”哭起来。
田达森听见妻子在东里间屋里哭,也招受不住了,也放开声的大哭起来。
田卢氏见二儿媳妇在自己家里扎水缸,二儿子挺过去,知道都是冲自己来的。闹到这个程度事情还如何说下去?不说起来日子又一天天逼近。心里是又急又恨,坐在堂屋里也“呜呜”哭了起来。
这一下家里可乱了套。人们劝了这个劝那个,这个劝住了,一听那个还在哭,这个又哭了起来。
田达树说:“干脆把他俩都送回去,离开这里,兴许就好多了。”
何玉稳说:“你们先把老二弄了走。回来时捎着红梅的衣裳来。”
田达树:“不论穿你们谁的就行了,他一个爷们家,会找着她的衣裳喽?”
何玉稳:“你也不想想,她穿得了我们的了吗?”
王红梅个子高大,比何玉稳和郝兰欣高出半个头,属于“五大三粗”的那类。农村中有“兄弟媳妇比嫂高,日子越过越好”一说,这也是田卢氏一开始很喜欢王红梅、不待见郝兰欣的一个原因。
田达树擓了擓头皮,说:“还不如你跟着去拿哩。”
何玉稳看了一眼还在哭嚎的老婆婆,说:“你们走,我再走,这里就剩了兰欣一个人了。你妈光哭怎么办?”
田达树没好气地说:“都走了她还哭给谁看去?!”
知母莫如儿啊!
何玉稳心中暗笑。跟着田达树、田达林一块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