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今这世道上,到底谁是狐狸?谁是豺狼?谁又是猪?

这个估计很难分清。

当然,殷灿也懒得去分清。

如今的他活的很是通透,只要事不关己,那就一定是高高挂起的结果。

闲的蛋疼的两人在暖房中又扯了许久,等到日上正午,蹭了萧寒一顿中午饭后,酒足饭饱的殷灿这才拍拍屁股,起身离开。

披上裘衣,亲自将殷灿送到牌坊底下,等看着这家伙坐上马车顺着大路离去,萧寒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夜猫子进宅,就从来没什么好事!

这不,蹭吃蹭喝不说,临走还要挑走他一箱子葡萄,还有若干的鸭梨,桃子,总之,他家的冷库这时候就跟进了贼一样,一片狼藉!

萧寒知道,这些放置在冷库里的鲜果最忌讳翻动?现在被殷灿这么一挑捡,估计剩下的那些,也存放不了多久了。

有些心疼自己的果子,不过,这似乎也提醒了萧寒:自己家里,也该建造一个温室大棚了。

毕竟就连殷灿这样的人,都受不了冬日水果的诱惑,那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到时候,种出新鲜的蔬菜瓜果,拿去长安城售卖,估计能卖个不错的价格!

“咳咳,小东,去工坊找几个玻璃匠人,再给我找些木工,瓦匠过来!”

说干就干!

虽然马上就要到了春天,但眼看外面这天寒地冻的模样,想吃点水果蔬菜,还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要是来得及,自己还能割一波韭菜不是?

“喏!”

听到萧寒的吩咐,跟在身后的小东对他这种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举动早就习以为常。

或许一开始,他还会好奇的问上一问,不过在屁股挨了几脚后,也就学聪明了,听到吩咐,再也不多嘴,应承一声,立刻就往庄子里跑去。

“温室大棚该怎么建来?用不用做地龙?棚子上的干草卷是做什么的?啧啧,当初去同学家玩耍的时候,怎么就光顾着拧人家没长成的黄瓜吃!不多瞅瞅人家大棚的构造!”

指使走了小东,萧寒又站在牌坊下思索片刻。

不过,他脑子里只隐隐记着大棚的一些雏形,对于详细构造,却是怎么都记不起来。

这一发现,让萧寒颇为有些无奈,毕竟他当初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莫名其妙来到一千多年前的大唐。

“侯爷,那边有个人!”

就在萧寒还在暗暗懊恼之际,眼前突然一黑,却是愣子闪身的挡在了他的身前,并且低声提醒了他一句。

“有人?什么人?”萧寒听到愣子的提醒,讶异的抬起头,从愣子的肩膀空挡,向外看去。

果然,在牌坊前不远处的水泥路上,正有一人骑着马,向这里缓缓走来着。

只见来人年纪不算太大,约摸三四十岁的模样,长相黝黑且消瘦,要不是穿着一身青布袍子,多半会被人当成常在地里劳作的老农。

而在他身下的那匹马,也不是什么好马,看模样,应当是军中或者商队换乘下来的便宜老马。

“他是……”

看着前面这个陌生中又有几分熟悉的面孔,萧寒微微眯起了眼睛,同时,那句夜猫子进宅的话,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

就在萧寒愣神的空挡,那中年人已经又到了距离牌坊不过几丈的距离。

看到牌坊底下那位坊身着华丽裘服的青年,马周神色微动,从马上翻身下来,拱拱手问道:“敢问,前面的可是三原县,萧侯?”

“萧寒?我不是!”

马周自认为问的很是客气,却不想,那青年在听到他的话后,竟是果断摇头,并且还煞有其事的指着自己来时的路说道:“萧寒刚刚坐车走了,喏,刚刚过去那辆就是,你现在去追,多半还能追上!”

“咳咳咳……”

听到这个回答,马周自己还没什么反应,在青年身边的那个呆头呆脑的随从,却是立刻剧烈咳嗽起来。

不过,等那青年不动声色的在其脚背上跺了一脚后,那随从的咳嗽声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快要憋出内伤的无辜表情。

“萧侯,您如果不想见在下,直说便是,又何必骗在下?”

看看一脸天真的青年,又看看腮帮子不断颤抖的随从,马周的脸色有些难看,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

“咳咳,刚刚跟你开个玩笑,不过既然你认识我,又何必多问?”

另一边,萧寒见自己蹩脚的把戏果然没瞒过对方,也是有些泄气,只能悻悻的搪塞一句。

他娘的,早知道今天命犯太岁,丫的就该称病谢客的!

是的,命犯太岁!

因为面前这个人,跟太岁一样,属于谁沾,谁难受那种!

就在刚刚,萧寒已经在脑海里记起此人的身份!

马周,字宾王,清河郡茌平县(今山东聊城市茌平区茌平镇马庄)人,正五品中书舍人!

虽然目前只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但是萧寒却知道,这家伙以后可是做到过中书令的狠人!

能以布衣之身,不依靠家族襄助,坐到一国宰相的高位,还是在能人妖孽尽出的贞观年间,从这点滴之间,足以看出此人的不凡!

只不过,就算如此,对一向愿意结交朋友的萧寒来说,却也是丝毫不想与他扯上半点关系。

无他,只因为这家伙就是一个愤青,还是一个掌握权利,深受皇帝信任的愤青!

可能因为卑微的出身,这个愤青对一切的达官显贵都抱有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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