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种种念头,刘弘基同样也选好了三匹战马。
牵着马,跟看守马厩的火器营士卒打了招呼,来到大街上的刘弘基略一思索,便径直往南城门的方向去了。
当然,他之所以不去距离洛阳方向最近的西城门,主要是那边现在,实在是人多嘴杂。
现在这种情况,这人多还好说,可嘴杂……
万一哪个不长眼的,趁着没人注意,偷偷给他把马宰了吃肉,估计到时候刘弘基想哭,都没地哭去!
骑着一匹,拴着两匹,刘弘基一路施施然到了西城门。
看着城门两边萧条的商铺住家,刘弘基正寻思把马藏在哪里,又该找谁代为照料之际,无意间,眼睛扫过一条胡同!
然后,他竟然在胡同里的拐角处,发现了三匹眼熟的战马!而在战马前面,一片若隐若现衣衫也从墙角露了出来,看起来,同样是那么的熟悉。
“咦?甲一?他怎么在这?”摸着下巴,马上的刘弘基不由的轻咦了一声。
他可记得,这货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出城巡视,结果现在却是鬼鬼祟祟的牵着马,在这小胡同里做什么?
想到这,好奇心大生的刘弘基不禁跃下马来,悄mī_mī牵着缰绳,也去到了胡同里,打算看看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
“这些马要紧看好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咱侯爷就指着它们跑路了!”
此刻,胡同里,甲一全然没有发现后面的刘弘基也跟了上来,依旧语重心长的跟对面的李坑交代看护战马的事情。
而李坑此时,也似接到了天大的任务一般,神情激动无比!
只见他先是用力的点头,然后声音微带颤抖的问:“哥,您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俺,是看俺机智可靠么?”
“咳咳,差不多吧!”甲一被李坑的这句话呛住了,脸色当时就是一绿!
他其实很想说:选你还不是因为满火器营,就你一个招嫌的废材!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但是考虑到真这样说了,这坑货很可能会备受打击,到时候说不准再坑自己一次,所以,甲一只得捏着鼻子认下!
李坑这时候完全没察觉出甲一的异色,依旧沾沾自喜的拍着胸膛道:“哈哈哈,我就知道!哥,你放心吧!接下来的日子,我就跟这些马同吃同睡了!保证不会出岔子!”
“行,行吧!”甲一闻言,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又不放心的提醒道:“哦,记得,不准偷吃它们的豆子!要是把马养瘦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啥啥啥?”刚刚还喜不自禁的李坑一听这话,顿时就是恼羞成怒,瞪圆了眼睛恼火道:“您说的这是啥话!俺怎么能偷吃豆子……”
“对啊,他那怎么能叫偷吃,那叫尝尝!”
这下子,甲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背后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了过来!
而李坑听到这声音,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顺着话里的意思就连连点头:“就是!你看看,还是刘将军明白,豆子那东西,怎么能叫偷……咦?刘将军!”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整片天地,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安静下来!就连身边战马刨地打响鼻,也仿佛被人摁下了静音键,彻底变成了无声模式。
不过,很快,这片午后的寂静,就被一道陡然升高的尖叫声打破了!
从李镇口中发出的尖细惊叫声,惊的胡同里的六匹马都同时抬起头来,焦躁不安的踢踏着马蹄,发出一连串金属交鸣声。
“啊你个头啊!闭嘴!”一脚将惊叫不止的李坑蹬到一边,甲一黑着脸,无奈的对着一脸戏谑的刘弘基拱拱手,问道:“刘…刘将军,您啥时候…来的?”
“我?”刘弘基瞅了眼直打趔趄的李坑,嘿嘿一笑,说道:“从你说这个坑货机智可靠的时候。”
“谁是坑货?俺叫李坑,不是……坑货。”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的李坑,对于刘弘基描述他的用词很不服气!刚要争辩,却被对方的一个眼神就给彻底的镇住了,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是细不可闻。
没法子,自从那次自己埋雷,不小心炸了这位大将军后,李坑就没少被他寻着由头收拾一顿!
到现在,他已经对刘弘基产生了条件反射,别说是瞪眼了,就跟刚刚一样,突然间看到他,都能吓李坑蹦屋顶上去。
“忘了问了,你这就是,出城巡视?”
而见两个人都面带尴尬,默不作声了,刘弘基继续冷笑一声,开口问道。
“咳咳咳……”事到如今,甲一也知道这事瞒不过刘弘基了,只得咳嗽两声,无奈道:“那个,不敢瞒刘将军,属下作为萧侯护卫,自然要对萧侯的安全负责!加上此次事态险恶,所以……”
接下来的话,甲一没直接明说出来,毕竟要一军主帅弃城逃跑,这种话,实在是过于难听了一点!
哪怕萧寒不是一城之主,此行也并没有守城之责,但唐人那该死的官员操守,也根本不允许他做出临阵脱逃的窝囊事!
所以,甲一心里打的算盘,也是跟刘弘基一样!
万一到时候局势恶化,他就二话不说,绑了萧寒,直接上马就跑!哪怕过后万千罪责归于他身,起码也能保住萧寒的性命不是?
“好吧!念你也是一片赤诚之心。”刘弘基见甲一如此光棍的承认,倒是不好再为难他了,学着萧寒的模样,揉了揉鼻子道:“那个,我这里,也有三匹战马,本身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