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统领明显也看见了她。
穆连榕一阵慌乱,提脚后退,没注意到原来假山后还有一个人,她这一后退,便踩到了后面那人的脚。
只听得“哎哟”一声,那人被踩到脚之后显得比穆连榕更慌乱,双手抱膝,蹲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嘴里还不停说着:“我错了,我错了,我在也不敢了,求姐姐不要揭发我。。。。。。”
穆连榕这下可纳闷了,明明自己才是应该担心被揭发的,怎么这人比我还要害怕。
那侍卫统领越走越近,手中还提着一个包裹,穆连榕这才发现,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那老头看见穆连榕身后的女子,一个箭步冲上来,将穆连榕推到一边,就抱住了她。
“不要怕,不要怕,爹爹来看你了。”老头抚摸着女子的头发,帮助她平复恐惧的情绪。
女子闻言,将埋在膝间的脸抬起来,看清来人之后,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翠,别怕了啊,爹爹来了,别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老头接着安抚。
小翠听完哭的更厉害了,说道:“爹爹,我这儿痛,这儿也痛,全身都痛。”
小翠掀开自己的衣袖、裤腿,向老头哭诉着自己的伤势。她的四肢上到处都是伤口,有鞭痕,有针孔,有烫伤。
老头见此,一双老眼里立刻蓄满了泪水,说道:“都怪爹爹不好,是爹爹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小翠捶打着老汉的胸口,不断控诉着:“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啊。。。。。。”
老头拭去小翠脸上的泪痕,对她说道:“爹爹马上就来带你走。”
小翠不住的点头,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希望。
老头对那侍卫统领说:“欧阳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们父女二人无以为报。。。。。。”
欧阳诀止住了老头要说的感谢的话,对穆连榕一指,说道:“你,赶紧和小翠换身衣裳。”
穆连榕还处于观戏的状态,这一副父女相逢的戏码确实挺令人动容的,突然被欧阳诀点名,她愣了一下,难道他没认出她,只当她是赵府的丫鬟?
但不管怎样,看这架势,这位统领是要帮小翠脱离苦海的,她也乐见其成,于是迅速依言在假山后和小翠换了衣裳。
这衣裳和自己刚刚所穿的下人服饰质感完全不同,上面还镶有珍珠,摸起来光滑绵密,很难想象这么一件绝好衣料下隐藏的伤痕累累。
欧阳诀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给老头,说道:“沿着这条路一直往西走,穿过一个荷塘,从南门右侧的第三个小门出去,出示令牌,自有人接应你们。”
老头拉着小翠扑通一声跪下:“当年我不过于你父子二人一米之恩,没能想到换来公子如此报答,来世愿为公子座下犬,以报公子大恩。”
说完老头便和小翠一同离去了。
穆连榕摆弄着一衣服上的珍珠,想着哪天拿着它去市面上估个价。看小翠父女二人既已离去,便装作不认识欧阳诀的样子转身欲走。
“你把赵公子怎么样了?”欧阳诀的一句问话叫停了穆连榕离去的脚步。
“敲晕了在房里绑着呢。”穆连榕回答的很诚实,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怎么解释都没有办法掩饰,不如老实交代。
欧阳诀似乎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哦”了一声,接着问:“你到底想干什么?”明明那夜逃亡如慌乱仓鼠,今日却乖乖束手就擒,混进赵府,到底想干什么。
这问的就很讲究了,难道他知道了什么,穆连榕依旧不动声色地回答道:“我能干什么?你们家的赵公子绑了我,我不从,逃了出来,在找出路呗。”
欧阳诀斜睨了一眼穆连榕,那表情,明显就是不信任,说道:“真的就这么简单?”
穆连榕一把拽下缝在衣服上的珍珠,拿在手里把玩,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她掩盖紧张的一种方式。
穆连榕调整好自己的语调,说道:“欧阳公子,我给你个东西你要不要?”
“什么?”欧阳诀眉头一紧,看起来很谨慎。
“你把手伸出来。”穆连榕语调不变。
将信将疑,但料定穆连榕耍不出什么花样,犹犹豫豫,他还是伸出了手。
穆连榕也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拳置于欧阳诀的掌心之上,说道:“喏,给你。”
穆连榕张开拳头,离开了他的掌心,欧阳诀的手心上便出现了一枚珍珠。
欧阳诀瞅了穆连榕一眼,眼神不解,这不就是她刚刚从衣服上揪下来的珍珠么?
穆连榕笑着说:“这叫赠珠之恩。”
“赠珠。。。。。。之恩?”欧阳诀重复道。
“对的,就是赠珠之恩,刚刚那个老头对你不过一米之恩,你便以身犯险解救他们父女。虽然我不知道那女子是何身份,但肯定在赵府受了不少虐待,你身为赵府的侍卫统领,在未经主人同意的情况下私自放走他们,就是因为这一米之恩,后续你该如何交代?想来你也是个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如今我也赠珠于你,这珍珠可比一斗米值钱多了,如此大恩,你也需得回报与我,不如就装作没看见我行不行?”穆连榕解释的一派道貌岸然。
欧阳诀右眼皮跳了跳,这什么狗屁逻辑,还赠珠之恩?还要回报?他看起来很生气,将手中珍珠碾成齑粉,大喝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穆连榕丝毫不让,回话道:“是,我什么都不懂,即使我不懂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