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他,笑道:“当年玉妁虽然小,但是却最喜欢跟着你跑来跑去,哀家记得,她来曾经来哀家这里向哀家撒娇,说要嫁给你的。”
皇帝闻言忙道:“不错不错,当年朕与你都还在宫中居住,那个小丫头只有入宫就会围着十一弟转。太后的意思是,这丫头现在还没有忘记十一弟?”
太后点头道:“当然没有忘记。她因为父亲去世而必须回乡守丧,这几年却经常写信给哀家,每次都会提到澈儿。哀家想啊,或许这就是玉妁和澈儿的缘分。”
皇帝立即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便也趁热打铁道:“嗯,若是真的合适,那么朕可以直接下旨赐婚。”
“太后,皇上!”龙云澈忽然站了起来,面无表情道:“太后可还记得答应过云母妃,儿臣的婚事要让儿臣自己做主的!”
太后叹息一声道:“唉,这件事哀家记得!所以自你成人以来,哀家从未过问过你的家事。但是你看看你现在的王府都成了什么样子,正妃不娶也就罢了,你现在连一个侧妃或是妾侍都没有,甚至一个女婢都没有,你那些亲兵怎么懂得侍候人!哀家正是想着你云母妃,就算她还活着,也断断不会这么放任你胡来。”
虽然太后明显有些不悦的样子,龙云澈依旧道:“太后,儿臣不会娶什么侧妃和妾侍,若找不到一个合适人做王妃,儿臣宁可不娶。”
“你!”太后闻言双眉蹙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这是什么话?堂堂王爷,怎可不成亲,这岂不是让皇室蒙羞?”
“太后,消消气。”皇帝这会儿忙开口道:“十一弟,切莫惹太后生气,太后也是为了你好!”
旋即又看向太后道:“太后,您也知道十一弟的脾气,这件事咱们还是急不得。带玉妁入京之后,两人相处合适,自然不必您费心撮合,说不定十一弟会自己来求娶的。”
太后闻言哼了一声道,摆手道:“罢罢罢,哀家一个老太婆也管不来这么多。哀家累了,皇上和王爷还是请回吧!”
说完抱起白猫,也不待两人施礼,转身就回了内殿。
皇帝看了看一旁依旧冷脸的龙云澈道:“十一弟,不是朕说你。这脾气也太急了!太后也是为了你好,怎么就直接对太后这般无礼!”
“皇上,”龙云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皇帝,声音沉沉地道:“您应该能了解臣弟的意思。”
“唉!”皇帝看着龙云澈,摇头叹息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十一弟怎就与云母妃一般心思。这皇室那里容得了只有两个人的爱情。自古上至天子,下至朝臣,那个不是三妻四妾,妃嫔成群。”
龙云澈闻言双眼微睁,眼神里闪着有些哀痛的光,沉声道:“皇上,若是宁儿还在,您真的舍得让她与这些嫔妃分享您的心和感情?”
“宁儿……”皇帝的瞳孔缩了缩,双眸深处流动着浓浓的沉痛,哑声道:“宁儿已死,朕心已亡!还谈什么感情!”
龙云澈见此,也没在说话,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皇帝低头,眨了眨眼睛,而后抬头道:“算了,这件事也不急于一时,还有两个月时间。说不定你会在这两个月里找到能够与你白首不相离那个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朕一定给你主持大婚。”
龙云澈依旧没有说什么,而是躬身深深的施了一礼。
皇帝道:“好了,随朕去御书房,朕还有事情要与你相商。”
“是!”龙云澈点头,与皇帝一前一后离开了慈宁宫。
身处内室并未走远的佐太后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待两人出去后,方冷笑一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哼,云妃幼稚,没想到她的儿子更是幼稚!”
“太后累了吧,奴婢扶您去休息。”一旁的桂嬷嬷看着太后的脸色,没有多说什么,走上前扶着太后回到寝殿中。白猫已经自己跑去旁边的蒲团里,将身体团成一个团,脑袋埋在柔软的毛发中,看似已经睡着了,却没人发现那竖得直直的一对儿小耳朵。
回到寝宫的佐太后看上去不再那么生气,桂嬷嬷示意寝宫内的宫女离开后,倒了一杯温度刚刚好的参茶道:“太后莫要生气,喝杯参茶,当心身子。”
接过桂嬷嬷递来的参茶,佐太后哼了一声道:“皇帝太过念旧情。裴宁儿都已经死了多久,居然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桂嬷嬷上前揉捏着佐太后的肩膀道:“太后,依奴婢看皇上这份念旧也是好事,这样才能更好的孝敬您。再说那个裴宁儿已死多年,就算念念不忘又能如何,如今坐在皇后位置还是您的外甥女嘛。”
佐太后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小几上恨恨道:“自古帝王,那个不是冷血无情。可是皇上却一直是个耳根子软心更软的人。哀家从小教导他的话他一句都没记得,倒是一直对靖王信任有加!若不是他还对哀家言听计从,哀家还真怀疑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桂嬷嬷轻声道:“太后这到不必担心,当年之事所知之人寥寥,而且都已经死了。再者就算皇帝知道又能如何,太后这么多年养育之恩和助皇帝荣登大宝之力,都是恩情。从这点看,皇帝念旧情是好的。”
佐太后却道:“皇上可以念旧情,但却不能不分轻重。而且这两兄弟感情太过亲密也是不妥。”说到这里佐太后眼神闪了闪,道:“靖王这人太过聪明,哀家对他最是不放心。”
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