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试试?”我笑道。
周芳意识到自己失态,轻咳一声:“你给我正经点,我可比你大好几岁呢!”
“呵呵,那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来,芳儿姐,咱俩干一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一瓶半,周芳还是喝多了,我扶她出饭店,打车送回西山小别墅,交给刘阿姨,那三万多块钱,我先拿着。
回到表姐家,一觉睡到晚上四点多钟,起床,骑摩托车去皮鞋厂接小楠,在门口等待的时候,刚好周芳来上班,身上还带着酒气。
“不好意思啊,唐奕,我中午喝多了,”周芳腼腆道歉,“没欺负你吧?”
“芳儿姐,你辞职吧,总熬夜值班,白天还哪儿有精神头做买卖?”我笑道。
周芳见四下无人,悄声问我:“你想到做什么买卖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今晚我去实地考察,明早八点,我来这儿接你。”
工人下班了,一批批往外走,周芳只得跟我分开,进了门卫岗亭。
别说,周芳穿着蓝色保安服,别有一番韵味,比井察制服更为诱人。
不多时,小楠出来,一起回小姨家,晚饭后,我又借口去补习班,溜了。
说实话,具体做什么买卖,我还没想好。
重生是重生了,可我除了具有有限的预知能力之外,并没有其他超能力,想要在短时间内牟取暴利,我的选择余地,不是很多。
我骑着摩托车在市区转悠,考察了三个小时后,我根据这个年代的情况,想到了几条生财之路。
第一,开旱冰场,1998年,旱冰场还没开始流行,可我记得很清楚,到2000年的时候,旱冰场火爆异常,全市开了将近二十家,家家爆满。
第二,开游戏厅、录像厅或者台球厅,“三厅”现在的热度很火,我骑行了几条街都有发现,客人不少,青少年居多,应该也能赚不少钱。
第三,股票和期货,我隐约记得,从99年到2001年,股票和期货市场,一直处于牛市大涨的状态,胆大的、敢投资的,基本都挣到了钱。
第四,投资房地产,这个不用解释了,房价一直在飙升,尤其是城边地区,未来十几年,会逐次拆迁,盖起高楼大厦,只要投资这些城边地区,稳赚不赔,而且还是绝对的暴利!
第五,倒卖煤炭,俗称“倒煤”,本市是一座煤矿城市,未来本市的大部分富豪,都是靠90年代末、21世纪初“倒煤”而发家的。
然而,这五种投资方式,又都有其缺陷。
开旱冰场,极有可能是本市第一家,前期推广会很难,民众得有个接受的过程,这就需要短则一个月,长则半年的时间,无论我和周芳,都等不起。
开“三厅”,肯定也能挣钱,但现在的问题是,“三厅”在本市已经开了很多,市场趋于饱和,想在成熟市场里分一杯羹,很难。
搞股票和期货,首先,我不懂这方面,而且,无论熊市还是牛市,总会有几支倒霉股,风险太大,我赌不起。
投资房地产的话,一则,房产投资见效需要时间,二则,搞房产需要大量投资,我才三万多启动资金,显然不够。
最后,只剩下“倒煤”。
然而,这个的问题更大。
煤炭交易,虽然周期短,利润率高,但需要人力,不是劳动力,而是……马仔。
刚才我去矿区,用几包香烟打听到不少关于“倒煤”行业的信息。
但凡涉足煤炭领域的“老板”,手下都会有不少弟兄,本市的煤炭市场,是“三不管”地带,僧多粥少,非常混乱,谁马仔多,谁势力大,谁牛逼,谁就能拿到“粥”——质量好的煤,煤的质量越好,销路就越好,利润空间也越大(煤,按照热量值,分很多等级,等级不同,价格不同)。
所以在矿区,各个“集团”之间的械斗,几乎是家常便饭。
富贵险中求,就是这个道理。
深思熟虑之后,我还是决定铤而走险,尝试进军煤炭贸易市场。
没有雄厚的资金,没关系,可以先从小规模做起。
没有数量庞大的“马仔”,也没关系,可以尽量避开纷争,悄然进行贸易。
现在唯一的掣肘,是我缺少一位引路人,得有人告诉我:应该从哪儿买煤,应该把煤卖给谁。
我自然不认识这种人物,但我想有一个人,应该可以帮得上忙——老周,周宝德!
骑车到西山周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好在小别墅里的灯还亮着,我按下门铃,不多时,刘阿姨穿着睡衣出来。
“是小唐啊,芳芳不在家,上班去了。”刘阿姨亲切地打招呼,并开了门,看来那双高跟鞋,没有白送。
“姨,我不找芳芳,周叔在家吗?”我问。
刘阿姨一愣:“呃,在家,你找老周?”
我点头:“嗯,谈点生意上的事儿。”
“生意……你想做生意?”刘阿姨乐了。
“谁啊,大半夜的。”老周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刘阿姨回头应答:“是芳芳的朋友,就我跟你说的那个小唐。”
“会算命的那小孩?”老周踱步而出,好奇地看着我。
“……对,我会算一些。”我苦笑道,没想到,自己居然靠算命出了名。
“快进来吧,正好来给叔算算。”老周热情地迎了上来,扶着我胳膊,把我接入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