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病了?”何东与宋涛两个人一下子跳了起来,躺在床上依旧动弹不得的毛阿福则将眼睛瞪得溜圆,三人的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都是不可思议和满满的不信,几个时辰之前,董壮从这里出发的时候,还壮得跟一头牛似的,怎么一转眼之间,就病倒了.
看着几人的眼神,崔呈秀也觉得这个谎说得有些太离谱了,但他能怎么样呢?他能说因为军长担心董壮在得知解决这件事情的真相之后会反应激烈而作反以致于坏了朝廷的大事么,这不谛于是在三师的伤口之上再扫一把盐.
轻轻地咳漱了一声,崔呈秀不看三人的脸,自顾自地道:”鉴于董师长突然病倒了,所以张军长命令我这一段时间内代管三师,直到董师长的身体恢复.”
一阵难堪的沉默之后,宋涛站了起来,啪的立正,”第三师三团团长宋涛遵命.”
崔呈秀点点头,宋涛毕业于积石城军事大学,先天之上与自己便有一种亲近感,而毛阿福也同样如此,虽然他现在躺在床上.
果然,宋涛说完,躺在床上的毛阿福虽然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声道:”三师二团团长毛阿福遵命.”
两个团长都表了态,一团团长何东也只能点头.
“鉴于现在三师在战斗之中损失严重,伤员重多,为了加强蒋家集方向的防守,一师会调一个齐装满员的团到蒋家集驻防,而三师则调一团何东部到一师驻地.”崔呈秀下达了他代理三师师长之后的第一个任务.
听到代理师长的第一条命令,三位团长自然也嗅出了里面不同的意味,何东团因为在泗溪之战之中首先遭遇敌军主力,损失的确很大,由何东团换一个齐装满员团到蒋家集,从军事角度上来说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但又将何东团调走,这里头就有问题了,似乎上头在担心三师什么?
这一下,不仅是何东,便连宋涛和躺在床上的毛阿福,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何东咽了一口唾沫,梗了梗脖子,直接开问了:”崔师长,董师长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上头要追究这一次战败的责任,董师长是被扣起来了吧?”
“胡扯什么!”崔呈秀脸色一沉,”我先前就说了,董师长是病了,现在正在军部由医生治理,不要以为董师长很壮很结实就不会病,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这段时间,你们师长内忧外困,身子早已不堪重负了,只不过今天凑巧发作了而已,你们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崔师长,如果真要追责的话,这一次的责任主要在我!”躺在床上的毛阿福声音显得很虚弱,但却很坚决.
“还有我,如果不是屡次三番向师长讨要救兵,师长也不会急急地带着兵到泗溪,也就不会有后来将全军都拖下水的事情了.崔师长,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何东也大声道.
“放什么屁!”崔呈秀怒了,霍地站了起来,”我跟你们说了,董师长病了,没有人追究他的责任,你们想担什么责任,这一次新一军损失惨重,面临着全军覆灭的危险,你们两个小小的团长愿意担责任,你们担得着吗?你们以为自己的肩膀有多宽?”
何东垂下了头,毛阿福闭上了眼.
“宋涛!”崔呈秀喝道.
“在!”
“虽然我代理三师师长一职,但我一师的驻地离此较远,除开重大军务,平素日常事务,便由你来处理,我调来的那个团,也会由你负责安排.听明白了吗?”崔呈秀大声道.
“是!”
“何东,让你的一团作好准备,与你换防的一师部队抵达的时候,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到一师驻地向我报到!”
“是!”何东低声答道.
崔呈秀哼了一声,转身便向外走,走到门边,突然又回过头来.看着三人,道:”作为一个军人,你们需要记得,最重要的就是服从,而不是问为什么!”
命令宋涛处理日常事条而不自己介入,是因为崔呈秀不想激化三师的反感情绪,宋涛的三团现在是三师建制最完整,实力最强的一个团,更重要的是宋涛又是积石城军事大学毕业的学员,他信得过.
调走何东,是因为何东是由董壮一手提拔起来的,出身,脾性都与董壮相似,性子烈得很,将他的一团放到自己的老窝里,即便何东想做点什么,也不可能成功.当然,这也是崔呈秀对何东的一种保护,一旦没有了嚼头,何东很可能闹出乱子来.在三师,除开董壮,一团和一团长何东的威信是极高的.
崔呈秀倒不担心三师剩下的部队作反,而是担心当真如军长所说的那样的话,三师闹将起来,会出大事.
而就在崔呈秀煞费苦心地处理在军长甩下的这个摊子的两天时间里,结束了与楚国首辅黄歇谈判的吴起,急如星火地赶到了泗溪.
“不是要我们投降?而是可以携带所有武器退出彭城?”听到这个消息的张鸿宇又惊又喜,这个结果简直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不过三川我们不能驻军了,全军要退到睢阳去,从三川到土城,这上百里的土地之上,双方都不得驻军!”吴起道.
张鸿宇深吸了一口气:”百里之地不得驻军算不了什么,等到了我们大规模进攻楚国的时候,上百里的距了,亦是一蹴而就,可是吴议政,仅仅是这些么?对方怎么可能作出这样大的让步?”
“当然不是.”吴起凝视着张鸿宇的眼睛,沉吟了一下,”齐鲁军团必须撤到临沂去,上千平方公里的土地没有了.这些必须还给楚国.”
“齐鲁军团退到临沂!”张鸿宇一下子懵了,这代表着去年他们与齐鲁军团大半年的战斗成果化为乌有,与楚国重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