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将军,别忘了路超将军现在统带着整个大秦几乎三分之二的部队。而且王上对于路将军也异常信任,所以这一条,你想也别想。”
“那王上派名指挥使到我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檀锋有些灰心丧气地问道。
“王上看了你上奏的折子。每一份,王上都很仔细地看了,王上有一个想法,是想试一试。找一条另外的路子,也就是你说的路子。”名台道。
“王上是什么意思?”檀锋有些糊涂了。
“颖川是前线,是战区,这里的一切,都围绕着军队为主。大将军在这里是军事民政一把抓对吧?”明台看着檀锋,笑道:“既然檀将军觉得必然要改革,那么,便将颖川作为试点可好?在颖川,檀将军完全可以照着自己的意思来做,如果有朝臣指摘,那么王上也可以以颖川为战区,可以便宜行事为由来推托,当然,檀大将军如果当真要做这事。也必须得朝廷有所表示。”
“王上需要我怎么做?是要我将家眷送回咸阳吗?”檀锋的眉毛竖了起来。
“檀大将军会错意了,您也太小瞧王上的胸怀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王上既然决定由檀锋将军在颖川来试点改革,自然是极相信你的。王上的意思是,希望檀锋将军上一份折子,向朝廷保证,一到两年内,您 所统率的军队。将不会再向朝廷要一分一毫的军饷,物资。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名台笑道:“檀锋将军,你可敢立下这样的军令状?”
“两年?”
“最多两年!”名台肯定地道。
“好,我立下这军令状。如果两年之内,做不好这一切,我檀锋自回咸阳领罪!”檀锋霍地站了起来,“我们已经站到了悬崖边上,就算这一步踏出去便是万丈深渊,我也要搏一搏。高远十年之内便建立了一个偌大的汉国,将大秦逼得如此狼狈,我就不相信我在两年之内,连颖川也经营不好。”
“好,有檀大将军的军令状,我想王上会安心不少,檀将军,颖川还会多一个郡守来帮您”明台笑道。
“王上还是不信任我吗?”檀锋反问道。
“不,恰恰是非常信任您才会这样,檀大将军,以您的聪明,难道还猜不出来这里的郡守会是谁吗?”名台笑吟吟地看着檀锋。
檀锋楞了一下,这才反映过来:“范睢范首辅!”
“不错!”明台点头道:“范首辅这件事情虽然犯了忌,但王上深知范首辅是一心为了大秦的,并不想杀了他,但如果不惩治范首辅,又如何安李先生与路超大将军之心,又如何让朝廷百官安心做事?所以王上的意思,是准备将范首辅充军,充军的地点就是你这里,檀将军应当明白,如果让范首辅长期呆在狱中或者发配到别的地方去,只怕性命不会长久啊!也只有你这里,不但能保证范首辅的安全,还能让范首辅一展所长,当然了,我先前所说的范首辅来当郡守只是一句笑话,范首辅到了你这里,做的是郡守的活儿,但身份却只能是一名充军的罪犯。”
“如此甚好!”听到这样的安排,檀锋却是击掌而庆,“我平素主要精力放在军务之上,范首辅长于内治,实务,如果有他来帮我,我对于两年之内完成颖川的改革更是充满了信心。只是名指挥使,要想在颖川完成改革,只怕我的刀子上会沾血了。”
‘这里是战区,一切便宜行事,当然,我相信檀将军会有完美的证据来表明你所杀的人都是罪有应得。’
“有时候,恐怕还得黑冰台替我背书。”檀锋逼视着名台。
名台僵了片刻,终于点头道:“好,都是为王上分忧,到时候有些难办的,黑冰台会拿出确切的证据来证明,你檀大将军杀得对,杀得好。”
“如此,我先在这里谢过了。”檀锋大笑道,“对了,名指挥使,你知道高远现在又搞了一些什么名堂么,整编军队,整治机构,裁撤地方卫军,动作可是很大呢!”
“知道了一些,但具体的还不太清楚,我们在汉国的情报网络被破坏得太厉害了。”名台摇头道。
“何必费偌大的力气!”檀锋伸手从身后的大案之上扯过那三张报纸:“瞧,上面写得一清二楚。”
名台仔细地看着报纸之上登载的一条条对他而言都是宝贵情报的消息,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着檀锋,“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高远就是这样堂而皇之的蔑视着我们,而我们,却只能干看着。这东西,叫报纸,是汉国国内公开发行的,会将他们施行的政策都登在上面,你看到背面的那些评论了吗?这一条条政策为什么要施行,施行之后有什么好处,都分析得清清楚楚。让人看了倒是茅塞顿开。名指挥使,以后这样的 大汉新闻,我建议你每一期都应当收集,汉国既然公开发售,收集这东西便轻而易举,那些往来汉秦的商人便能替你办到此事。”檀锋道。
“你是利用这些商人收集情报?他们可信?”
“为什么不可信?”檀锋笑道:“商人逐利,只要给他们足够的甜头,他们就能为你带来很多你想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