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周玉前方的秦军,竟然被周玉所部一击而溃,消息传来,不仅是周玉,便连他麾下的部将也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这么容易就拿下了兴平?打开了通往咸阳的门户?为什么这么简单?
详尽的消息很快传来,在兴平阻截他们的,只是路超一路打过来时收编的地方卫军,不论是装备还是战斗力根本不值一提,而近在咫尺的路超所属王超勇麾下坐拥两万精锐,竟然没有一兵一卒前往兴平参加这场战事。也没有任何攻击周玉所部的打算。
事情太怪异,反而让周玉担心起来,虽然打下了兴平,但他却迟迟没有下达全军开往咸阳的命令。
这件事情太反常了。对于周玉这样的老将来说,反常的事情,即意味着陷阱,意味着有他所不能掌握的事情。是就地驻扎,还是进到咸阳,抑或直醭び滤属发起进攻?对于周玉来说,他有三个选择。
当然,在周玉看来,最好的选择便是进攻王长勇,如此一来,他照样可以缓解咸阳的危机。对手直接让开前往咸阳的道路,周玉反而不敢去了。
咸阳,范睢脚步匆匆地沿着黑冰台大殿那高高的台阶向上奔去,长久以来阴沉的面孔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刚刚传来了好消息,周玉的勤王之师已经赶到,并击垮了兴平之敌,占据了兴围咸阳的部队露出了一个缺口。
“好!”听到范睢的汇报,嬴英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有了第一个赶来的勤王之师,那么就不愁有第二个,第三个。“他们占据了兴平,歼敌数千?好,好得很,想不到啊,想不到,第一个赶来勤王的竟然是周玉。”
嬴英心中异常感慨。在秦国,路超,檀锋,周玉三人都是燕人。路超现在是最大的反贼,而檀锋虽然没有举起反旗,但却没有丝毫来咸阳勤王的打算,反而趁机攻占了泰安,武隆。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心怀不轨之徒。当然,此时的嬴英还没有接到檀锋的老巢已经被汉军端了。反倒是一直不为嬴英所看重的周玉,居然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一路引军杀了过来。
疾风知疾草,板荡识英雄啊!嬴英在心中感慨。“既然已经打下了兴平,那周玉为什么还没有抵达咸阳?”
“回禀大王,虽然拿下了兴平,但贼军王长勇两万大军还在一旁窥伺,所以周将军一时也不敢贸然进军,想将兴平稳固之后再进军。周将军写来的报捷文书上的意思。是准备向王长勇部发起进攻,以此牵制围困咸阳之敌。”范睢道。
“王长勇不过一介偏师,他在兴平一侧,既然不敢向周将军进攻,显然是畏周将军势大,周将军不应与其纠缠,我们的主要敌人便是正面的路超所部,马上传令,让周将军率部前来咸阳,周将军麾下有五万铁军。再加上三万玄衣卫,便是与路贼决战,孤亦不惧已。只要击败路超,其余反军还能成什么气候。到时候自然传檄而定。”嬴英挥手,气势磅礴地道。他本来就是领兵出身,在军中浸淫多年,现在手头有了足够的兵力,与路超正面对决的心思,立刻便暴露无遗。
“大王。周将军所说,也不无道理,周将军麾下五万大军,如果全力进攻王长勇,必然能将之击溃,到时候路贼侧翼便暴露在周将军的面前了。”范睢道。
嬴英呵呵笑了起来:“首辅,你不懂军事,那王长勇既然畏周将军之兵威不敢进攻,那周将军想寻他决战亦是行不通的,周将军一动,他必然要回缩,而路贼必然会转师去寻周将军决战,我们咸阳城的三万玄衣卫,却不能随意前去救援,咸阳必竟是我们的根本啊,如果玄衣卫去救援而让路超偷袭得手,那岂不是舍本逐末了。当下我们的第一要务便是守住咸阳,争取在咸阳之下与路贼决战。如果让路超调集大部队去攻击周将军,我们可就被动了。”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道:“城内可并不安宁,这些天来,明台已经发现并逮捕了多人,这里头不乏世家大族啊,大秦待他们不薄,他们居然想与路贼内外勾结,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忍!”嬴英愤愤地道:“这也是我不敢调动大军出城的原因之一,城内有玄衣卫在,便能镇住那些心怀不轨之徒。”
“既然这样,那微臣便马上去给周玉传信,让他即刻起兵赶往咸阳!”范睢道。
“不错,让周玉一路小心,自兴平过来路途不短,那路贼定然不会让他这么容易抵达的。”嬴英点点头,叮嘱道。
援军已达,紧张的咸阳城中,终于放松了下来,街面之上走动的人也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中,多多少少也露出了一些笑容,三万玄衣卫,面对着数倍与他们的军队的攻击,城内所有人本来都惴惴不安,王上已经下达了全城动员令,所有超过马鞭高的男丁都要准备上城御敌,城门口的苏掌柜,也去武器库领了一杆长枪,他的铺子离城墙不远,将是第一批踏地城墙守卫的人,这些天,屋里的婆娘天天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就怕苏掌柜走上了城墙就再也没法子回到家来。
援军来了,苏掌柜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只要兵力充足,他们这些从来没有当过兵,打过仗的人自然就不用上战场了,心情愉快的他看着从铺子前走过的士兵们,大声地打着招呼:“大家晚上好啊,咱们肯定能守住咸阳,击败叛军的。”
正从他铺子前走过的军官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冲着他微微一笑,“晚上好,我个当然能守住。”
“努力,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