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若雷霆的打击,让所有东胡骑兵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落在那小小的堡寨之下,人摞人,马摞马的尸体层层叠叠,鲜血刚刚沽沽流出,便已经被寒风冻结,这使得除了倒下尸体的地方,堡寨下的其它地方,仍然洁白晶莹。 [
红与白,在此时,形成了如此之大的对比差异,冲击着所有人的视野。
磨延咄眼中露出了震惊之极的神色,本来,这百多骑人马,只是他回应这个寨子里的征东军挑衅而派出,在他的想象之中,即便是战死,这些士兵也能表现出东胡勇士的能力,给敌人造成一些伤害,但如此烈度的打击,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原本以为一个小小的堡寨,百来兵丁驻扎,根本不会有太多的远程武器,能给他们造成威胁的,也就是那些光溜溜毫无抓手的冰墙,但现在看来,却是自己料错了。
他突然有些庆幸,假设自己不是派出这百多人去试探一下而是一来就起大举进攻的话,只怕现在躺在城下的便不只是这百多骑人马,而是更多的数倍的东胡健儿。
他突然感到肩上的担子有些沉重,在这片地域之内,以那个被征东军命名为都播寨为中心的十多个寨子,难道都是这样吗?如果都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要付出多少生命的代价,才能将这片地域扫成一片净土?
中原人,可真是富有。磨延咄在心中突然泛起一股无力感,以他的经验,这百多个征东兵手里,起码人均装备了两具强力弩箭。事先便上好了弩,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形成如此密集的一波连着一波的打击。
“撤军!”他沉下脸,径自拨转了马匹,“骨吉利。派一个人过去,跟他们说,我们想收回儿郎们的遗体,看看他们答不答应?”
“遵命,大将军!”亦沉浸在震惊之中的骨吉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百多条人命啊,一眨眼的功夫,便全都没有了。
城上,看到东胡大军转身后退,征东士兵们振臂欢呼。而连长宋宏新的脸上却没有多少欢容,对手难对付呢,他倒希望因为这一击无情的打击,而让对手的主帅愤怒异常而不顾一击的动反击,如此一来,自己便可以趁着敌人手中并没有多少针对性的武器,尽可能多地杀伤一些敌人,也好挣个够本,但显然。敌人的统帅是一个非常冷静的家伙,一击不利,毫不恋战,光棍得退走了。
当他下一次再来的时候。可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他在心里吁了一口气,自己这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一百多条东胡人的性命就摆在城下呢,自己和手下的这百多个兄弟。已经挣够本了,接下来,每杀一人。便是赚了一条性命啊!
知足常乐吧!
“连长,怎么有东胡人打着白旗过来了,莫非被我们打怕了,投降了?”胡子凑了过来,浑然不知,正是因为他胯下的那玩意儿,才刚刚将这一百多个东胡兵葬送在了城下。
“屁!”宋宏新啐了他一口。
骨吉利在部众之中,好不容易寻了会讲几句中原话的东胡兵,举着白旗,绕过障碍,走向城下,有了前面这些骑兵的顷刻之间覆灭的下场,这几个东胡兵不免有些战战兢兢,生怕城上不讲理地便又是一阵箭雨下来。
穿过障碍,城上仍是一片安静,几个东胡兵不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时,却是吓了一跳,堡寨之上,乌黑的箭头密密麻麻,正引而不地对准着他们。
“长官。”为的东胡人举起手中的白旗,挥了几挥,躬身向城上行了一礼,“我们,收,勇士的遗体,请,允许!”
“原来是想收这些蛮子的尸体,连长,答不答应他们?”胡子问道。 [
“你说呢?”宋宏新反问道。
“这个,我觉得还是行的。”胡子摸了摸满脸的硬胡须,道:“人死为大嘛!”
“答应他们,让他们来搬,不过每次只能过来十个人。”宋宏新点点头。
胡子探出脑袋,“你们,一次,十个人,搬走!”
城下的东胡兵,倒没有想到如此顺利,几个东胡兵都是深深地向着城上鞠了一躬,几人扔掉手中的白旗,走到尸体堆边,一人弯腰背起一具死尸,大步向回走去。
随即,每十人一批,东胡兵们空着双手,穿过了障碍,一批批将同袍的遗体背走。
看着这些人离去的身影,宋宏新却是在心里叹息起来,当自己与麾下的这些兄弟战死之后,也不知道到时候是谁来替自己这些人收尸,或者就这样爆尸荒野吧!
腾格里,在被征东军毁掉的那片营地之上,东胡河套大营便设置在这里,颜乞的中军大帐之中,来自前锋大将磨延咄的使者,正在向颜乞讲述着他们在都播一带碰上的征东军的堡寨群。
“大将军,磨延咄将军请求大将军支援攻城器材,最好是有攻城车。”信使躬身道:“那些堡寨群远程武器配备乎相象,如果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械,恐怕我们将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让骑马的勇士去攻击坚城,磨延咄将军认为是愚蠢的。”
颜乞哼了一声,“攻城器材?我也想要,不过我也没有,来自齐国的工匠,并没有打制出多少攻城器材,像攻城车这样的东西,整个东胡也没有几台,更不可能运到这里来,那几台宝贝现在是我们东胡工匠模仿的模型。咱们自己的工匠还不会打造啊,而那些齐国人,现在是王上的宝贝,怎么可能将他们派到前线这样危险的地方来替咱们打造攻城车!”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