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言之凿凿,口口声声说秦黛心要动手杀她,秦从文等人虽然不太敢相信,但谁也不敢轻易质疑方氏的话,无奈之下,秦从文只得走上前去,他也想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氏指着罗汉榻上的雕花靠背道,“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秦从文欠了欠身,仔细的看了看。
一道半寸深的刀痕映入眼帘。
秦从文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都颤了起来:“这,这……“
方氏冷哼一声,把那天晚上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学了一遍。
一屋子人都沉默了。
谁也没有想到,秦黛心敢这么干,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秦黛心竟然真的深藏不露,身上带着功夫。
一时间四人心情各异。
方婉茹暗想,难怪那丫头大难不死,次次化险为夷,原来竟是带着功夫的?她的思绪千回百转,把以往的事情从头至尾的想了一遍,却丝毫想不出秦黛心这功夫是在哪里学来的。
秦凤歌咬了咬牙,暗地里叫了秦黛心一声“小蹄子”,难怪呢!自己算计了她那么多次,没有一次是成功的,当初在小前庄时,锦儿被人偷袭,被人揍了个鼻青脸肿的,自己查了好些日子,愣没查出什么结果来,现在想想,很可能是这丫头下的手。
秦从文则是有些失魂落魄,他想起那日秦黛心绑了公孙锦回来时候的模样,心里就更明白了,自己这个三女儿不是今非昔比,她是耍着大伙玩呢!
什么嚣张跋扈,不服管教,那都是骗人的伎俩,人家根本就是在韬光隐晦。准备在关键时候跳出来咬你个出其不意。
秦从文头痛了,他本来就是个情商低的人,对后宅女子的这些心计之事不甚了解,家里有把权的母亲,霸道的妻子,他也乐得做起了糊涂人,时间久了也就变得事非不分了起来,难为他经营着一个偌大的商号,也不知道那钱都是怎么挣进来的。
秦从文的反应都落在方氏眼里,她像是要看他的笑话一般。问道:“你现在怎么不问我为何会答应那丫头的条件了?”
秦从文不吭声了,反倒是秦凤歌,生怕方氏火气不够旺。连忙道:“娘,这还用问吗?您要是不答应那丫头,恐怕就没命在了啊!您为这个家操持了一辈子,辛辛苦苦落了一身的毛病,到老了。还要被自己的亲孙女威胁,这,这是什么世道啊,还有没有王法和天理了?”秦凤歌恶狠狠的瞪了秦从文一眼,没好声的质问道:“哥,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就是一只白眼狼,呸,什么东西。”
秦从文正恼着。突然听见自己的妹妹说了几句没用的废话,心里的火就更大了,“你说得什么话?不论怎么说她也是你侄女,哪有当姑母的这样说自己的侄女?再说,这些事情本就因你而起。如果不是你无礼取闹,娘护短。三丫头至于使出这样过激的手段来?过往那么多的事情她都忍了,这次为什么不忍你心里没数?
秦凤歌被自己大哥一阵抢白,觉得落了面子十分的委屈,“娘,你看看大哥说那都是什么话?我无礼取闹?要不是苏怡兰跟公孙泰兴不清不楚的,我会无礼取闹?”
如果秦黛心在这里,一定会悄悄把这兄妹俩骂得狗血淋头,一尸三命的人命官司在他们二人的眼里竟只是无礼取闹!…
秦从文不爱听这话,是个有血性的爷们就受不了别人指责他媳妇与别人有什么,更何况苏氏的事自己是一清二楚,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妹子在胡思乱想罢了。
“你怎么这么口无遮拦?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兰儿跟公孙家不过是定过亲而己,后来苏家落没,公孙家悔婚,说到底受害的还是兰儿。你不要把别人想得跟你自己一样,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你知道什么啊!”秦凤歌被气得不轻,连忙向方氏求救,“娘,你看看他,你看看他。”秦凤歌又冲着李婉茹道:“表姐,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在你面前维护别的女人?”
方婉茹何尝不生气,只是事到如今,她也不好说什么。
“好了好了,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幸亏我只生了你们两个,要不然这个家还不被搅成了一锅粥?”方氏厉声厉色说话的时候,连一向不怕她的秦凤歌也很发怵的。
“娘,您还能不能有点原则?妹妹是老小,你宠她没有什么,可也不能这样宠着她啊!”也许是被刺激过头了,秦从文生平第一次指责起了方氏。
“混帐,跪下!”方氏眼中寒光一闪,看着秦从文的目光不善了起来。
秦凤歌微微得意起来,哼,跟我斗?从小到大哪一次娘亲不是护着自己,斥责大哥的?
秦从文是个孝子,他是被寡母拉扯大的,读书识字,生活琐碎的事情都是方氏张罗着,秦家的生意虽然是自己经管着,可起初却是方氏帮着拉起来的,慢慢的生意越做越大,秦家也有了今日的脸面和名声。
所以对于方氏,秦从文除了心怀畏惧,但也十分的尊敬。
正所谓娘叫儿跪,儿不得不跪。
秦从文掀起袍子,扑通一声跪在了方氏面前,连个蒲团也没有垫。
“娘,即使是您怪我,当儿子的今天也要说几句心里话了。”秦从文沉声道:“娘,我从来没有怪过您宠爱妹妹,从小到大,我什么事都让着她,因为我知道我是做哥哥的,我必须得这样做。可是娘,妹妹已经嫁人为妇了,孩子都那么大了,她不可以在任性枉为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