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你这是在命令咱家吗?”魏忠贤不悦道:“而且咱家什么时候给你扣罪名了?你这是当面诽谤!你有要事,你自己个儿去找陛下说去!别跟我这胡搅蛮缠!”
“魏公公!你屡次这样阻挠我们见陛下,你是何用意?难道司礼监想把持朝政吗?”杨涟怒道。
魏忠贤瞪眼,一撩浮尘,“诸位大人,你们都听见了吧?咱家刚才可什么也没有说,此人又是说咱家给他扣罪名了,又是说司礼监想把持朝政,杨涟,你今日若是拿不出证据,就是信口雌黄,污蔑咱家,你是不是污蔑人已经污蔑上瘾了?在都察院和大理寺还没有闹够,还要跑到宫里面来闹?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当大内是你家吗?”
魏忠贤振振有词。
朱延禧等人知道再这么说下去,杨涟要吃大亏!
杨涟性子刚烈,哪里是魏忠贤的对手?若是论斗嘴,魏忠贤虽然不识几个大字,却是长于此道的啊!杨涟肯定要被魏忠贤几句话绕进去,说不定就能定个什么大罪!
魏忠贤之所以还不敢随便抓杨涟,无非是顾忌到,怕皇帝知道了以后会责怪他,皇帝也知道他与东林人斗的情形。
“魏公公,杨大人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既然圣躬欠安,就好生静养吧?杨大人有什么急事,我们内阁先了解一下,若是决断不下来的,我们上本子,交给司礼监,再请司礼监交陛下御览。”朱延禧道。
魏忠贤笑道:“还是朱大人识大体,咱们做臣子的,理当体恤圣躬才是!”
朱延禧点头称是。
魏忠贤得意的看了杨涟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杨兄啊,他摆明了不会让你见陛下的,你再说下去,除了让他抓住语病,还能做什么呢?”朱延禧拉着杨涟劝道。
“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见到陛下,还能怎么办呢?朱兄应该已经知道了都察院和大理寺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我们这些忠直大臣,已经被挤兑的无处容身了!我相信,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我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不要了,也一定要面见陛下,将眼下朝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奏告陛下知晓。”杨涟道。
一旁的丁绍轼和周如磐等重臣都很佩服杨涟的大义,佩服杨涟不顾生死的胆气。
朱延禧叹口气道:“杨兄啊,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要见到陛下,咱们也得从长计议,挑一个合适的时机,这种事情,光是急有什么用?偌大的紫禁城,戒备森严,还能随便去找陛下吗?”
“朱大人,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要是怕了,就只当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就是了。”杨涟不悦道,觉得连朱延禧也推三阻四的给自己设置障碍,本来朱延禧他们应该与自己一道据理力争,非要将皇帝不可,才对的。
朱延禧知道杨涟的脾气,知道杨涟倔强劲头上来,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只能加重语气道:‘真没有想到,我朱某人在你杨大人眼里,居然是这样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吗?’
“我没有这么说!朱大人,我今天必须见到陛下,实在不行的话,我这就敲登闻鼓去!”杨涟气呼呼的道。
明太祖朱元璋设立了登闻鼓,就放在宫门口,并设有专人管理,一有冤民申诉,皇帝将会亲自受理,官员如有从中阻拦,一律重判。
到明宣德年间,一位官员曾上奏取消登闻鼓,宣德皇帝以其为祖上所设未肯,但登闻鼓后来多流于形式。
这种鼓,老百姓是肯定敲不到的,否则皇帝早就累死了。
但是官员,还是有机会敲响登闻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