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叶青一直在打坐疗伤。/p
他在心里头是感激荔枝一家人的,虽然那些救助并不能给叶青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康复治疗,但终究是善意的。/p
在叶青看来,这世间的任意一份善意都不应该被辜负。/p
只是他和荔枝一家子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萍水相逢而已,故事点到为止,有太多的延续和发展未必是一件好事。/p
伤好的很快,等到夜里头的时候,叶青的身上已经看不见疤痕和伤口了。/p
“道心之中植入世界树,肉身的自我修复能力之间强的有些过分啊。”/p
连叶青自己都感叹不已,有些难以置信啊,要知道昨夜他还在透支修为重伤昏迷啊!/p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穆三爷带着一票人马从临近的地级市机场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敲开了叶青酒店的门。/p
门一打开,三爷激动不已,喊了一声:/p
“先生!”/p
“西江那边怎么样了?花生她们还好吧?”这是叶青的第一句话。/p
他离开西江已经快九天了,九天时间不算短,可以发生很多事情。/p
“先生放心,孙师傅一直住在她们的隔壁,没出什么事情。还有就是咱们的太玄集团在三天前已经整合完毕了,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下一步就是扩张发展了。”/p
穆三爷振奋回道,眼眸狂热野心勃勃。/p
花生她们没事,叶青松了一口气,至于穆三爷的野心斗志,这点是叶青乐于看见的,没点野心干不成大事。/p
“嗯,把你喊过来是让你帮我一件大事的,你明天一早带着人去一趟太行山脚下的梅林村找一户叫做于木生的家庭,他们救过我!你要做的是帮他们解决一切麻烦,然后送他们去他们想去的城市,再给他们一笔钱。”/p
叶青脸色凝重语气认真的说道,末了,还补了一句:/p
“对了,别透露我的身份。”/p
“明白了,先生。”穆三爷点头。/p
“行了,就这样。”/p
还是那句话,这世间所有的善意都不应该被辜负。/p
……/p
此时,凌晨三点,太行山脚下梅林村。/p
这是典型的小山村,交通闭塞,观念落后,三十多户的村子里头已经几十年都没有出过大学生了。/p
都说越小越穷的疙瘩角落里头就越黑,这话在梅林村里头发挥到了极致,王麻子一家是梅林村唯一的大户,有钱有势横行霸道。/p
打不过拼不赢还告不了,挨了王家一个巴掌你还得吞着血水冲着人家笑,不笑就再挨一下。/p
三点了,于木生一家子关了门,却没有熄了灯。/p
荔枝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二楼的闺房里头,没有钱粉刷的墙面尽是裸露的红砖,劣质水泥铺的地面总是扫不干净,但窗前一张书桌上却被收拾的整整齐齐。/p
没有城里大小姐闺房那样的粉色温馨,没有洋娃娃,没有漂亮的衣服。/p
有的,只是一摞又一摞的参考书和试卷,以及贴在墙面上的字迹娟秀的加油打气的话。/p
“所有的苦难都是上天的恩赐。”/p
“没有所谓命运这个东西,一切无非是考验、惩罚或补偿。”/p
“你要相信,你的努力总有一天会感动所有人,被这世界温柔以待。”/p
……/p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在为三餐温饱而奔波劳命,有人却在为下一餐倒是吃法国大餐还是日式料理而苦恼烦忧。/p
有人在为一眼望穿却无能为力的悲苦生活而惶恐焦急,有人却苦恼着手中大把的钞票没有新鲜的挥霍方式。/p
不是所有人的努力都叫努力,散发着骄傲得意的耀眼光环。/p
在有些人的身上,努力只是一种挣扎,是一种带着悲剧色彩的反抗与无奈。/p
这种底层挣扎从来不会感动所有人,更不可能感动整个世界,到头来感动的,只有她自己。/p
一如此时的荔枝!/p
她在撕墙上那些自己亲手贴的字,流着眼泪却咬着牙。/p
楼下,于木生还在吧唧吧唧的抽着闷烟,一边的荔枝娘在抹着眼泪。/p
突兀的,这位典型山里木讷糙汉子把卷烟一掐,猩红着眼睛对着荔枝娘说道:/p
“她娘,你现在收拾东西带着荔枝走,走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他王家要我的命,我给他就是,他们要是还不放过荔枝,我就跟他们拼命!”/p
“拼命?你拿什么拼命?那王铁柱在县里头包工程,手下好几个打手,有钱又有势,我们娘两就算是跑,又能跑到哪儿去?”/p
“那……那难道就这么看着荔枝嫁给王家的那个畜生?”/p
于木生气恼之下,又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惊慌问道:/p
“她娘,你说荔枝会不会想不开啊?”/p
“你女儿你还不了解吗?她要是想不开就不会在王家答应这门亲事,她就这么做就是为了咱们两人下半辈子好过一点啊。唉,希望荔枝过门之后,王铁柱能待她好一点……”/p
“唉……”/p
一死百了从来都是一句屁话,博不来怜悯和宽恕,只会加害于那些亲近的人们。/p
六点钟,鸡鸣,还在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梅林村家家户户陆续开了门,他们今天没急着出门干活,因为村里头要一件大事要发生。/p
梅林村的头号大户王麻子家要给他儿子王铁柱提亲,王家发了话,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