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以后小姑娘长大要嫁出去,谢慧齐就已经觉得不好受了。
“嗯,奚儿的事你无需多想,想想璞儿他们罢……”
齐国公一说,一想在外已经“盛名远播”到已经有媒人踏门的长公子,谢慧齐当下头就疼了起来,那本来再安宁不过的心也沉重了起来,嘴里也是喃喃着,“只有望儿才是好的,大的和最小的,简直就是来要我的命的。”
齐国公因此笑了起来。
听着他的笑声,谢慧齐又探出了点头,就着下人打起的灯笼的那点烛火下看着他的脸,眼睛都痴了。
齐君昀回首,看着她痴然的眼,嘴角微微一翘,把轻吻落在了她的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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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十这天很快就到了,谢慧齐初九就住到了谢府,一大早,国公府下面属臣的夫人也是悉数皆到过来帮忙了。
人是都到了,谢慧齐也还是只挑了先前打过招呼的楚,扈两家的夫人帮忙。
她手下人多,还用不到用到属臣家的人。
能用的,自是与国公府亲近的。
这几年里头,天下大变,朝廷也是大变,国公府属臣下面的亲疏远近也是变了不少,最亲近的卫家因种种事情的发生,现已排在了扈家之后,而后来的楚家后来居上,眼看要超过卫家了。
卫家自四年前卫老夫人过逝后,卫家大爷丁忧,九门提督之位便换了人当,现在守孝时期已过,但在长哀帝那,卫家先前的大爷,现在的大老爷还未在他那排上号。
为着此事,卫家这一两年没少造访国公府。
可卫家当年心属太子妃之位的事到底还是棋差了一着,这事卫家开了口,就不是他们想掀过就能掀过去的。
卫家的大夫人也不是早前那个大爷夫人了,先前那位帮着卫家筹谋的卫大夫人已经过折,新夫人是续娶的,这续娶的夫人是个小姑娘,做事也没之前那位让谢慧齐顺心,便招呼了管事娘子把人腾得远远的,省得这等日子,小姑娘还没眼色,到她跟前没事找事。
国公府来了十几个管事和管事娘子,宝丫夫妻这日也是来了,下面的事都有了人管,之前该操心的都操心完了,这日谢慧齐什么都无需过问,只需见见客,等着新娘子进门就好。
这日她也是邀了那几个她看中的名门淑女家的长辈带着她们过来,也是为二郎掌眼,所以今天这客她是要陪的。
谢家这次喜宴请了不少客,来的人甚多,这自有齐国公府国公夫人的心思在里面,但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许多人家不仅带了闺女,连孙女儿也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带来了。
齐国公府的那三个能随意进出皇宫,跟太子同榻而眠的公子个个都是她们眼中的香饽饽。
想跟齐国公府结亲的人多得是,这时候想来博个眼熟的夫人都是一个带着五六个的大闺女,小闺女来了,谢府这还没半天,女客堂都挤满了。
这人比以为要来的人不到半日要多出数倍来了,好在谢家大,这日每个房间都烧了炭盆,多腾出几间屋子来当客堂也是拿得出的,这才没人满为患。
厨房里的吃食也是早早备了多的,多些人自也是无需担忧。
只是谢慧齐是真没想到这些夫人把家里只要没嫁出去的大小闺女们都带来了,连四五岁的小女孩都也是带来了露脸,她这见的人也委实是多,一时也是看花了眼。
孩子多了就是不妙,小孩儿哪有什么自制力,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就哭,就是有大人管着,在人多的时候也往往只会适得其反,不一会,因怕生哭成一团的小姑娘们拔高了嗓子都尖声哭着,一个哭出来,就有十来个附和的,那惨况看得跟在母亲身边的齐润小公子眼睛鼓得大大的,拉着他身边小哥哥的手都紧了,绷紧着后背如临大敌地看着这些个丑丑的小扭扭虫们。
“不听话得很,”见这些扭扭虫们被伺候她们的婆子们一个个抱走了,直到厅里没有尖叫声了,吓出了一身汗来的齐润老成地摇了摇头,摇着小哥哥的手抬头与他道,“小哥哥,我看我们就是长大了,也还是别娶这些娇娇虫的好。”
他们缩在主位母亲的大座背后,离下面的客椅有点距离,别人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站在母亲的身边,他们前面的齐奚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回过头笑嘻嘻地与小弟弟道,“把哭得最凶的那个给你,可好?”
“你莫吓我喽……”小公子一哆嗦,拉着小哥哥的手就往偏门走,“跟婆娘是讲不了什么道理的,小哥哥,咱们找大哥跟二舅舅去。”
谢慧齐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自家的两个小公子溜了,也不管,示意盯着他们的护卫跟上,她则微微偏头与身边的小女儿轻声道,“你看如何?”
“阿娘……”小金珠也是咽了咽口水,忍住掏耳朵的冲动,也是小声地道,“其实我也好想回祖母她们身边去的。”
这些个夫人见着他们眼睛一个比一个亮,就差活吞他们了。
那些小姐姐小妹妹哭的声音就差一点把她的耳朵刺破了,她也是怕的。
后院状况不断,前面也是热闹非凡,谢府外面也是因要施粥一日,侧门那边更是人不少,等到傍晚新娘子进门,半个京城的百姓都挤在谢府门口了。
这喜堂一拜,喜宴一开,鞭炮声理是震耳欲聋。
谢慧齐也是在半时辰后,在鞭炮声的间隙得下人来报,说京城有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