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不管。
要叫什么人来,也是他们夫妻商量着办。
那厢林夫人得了消息也甚是紧张,又来了国公府问女儿要不要帮忙,林玲这次婉拒了母亲的帮忙。
她也是知道婆母的意思,婆母也是带了她这么久,给了她这般多的人,如果这还都要靠她娘家的母亲帮忙,她这国公府的长公子夫人不当也罢。
扶不扶不起,即便就是齐璞还护着她,她对自己也会很失望。
林玲得了重任也不见得慌乱,头天开始就井井有条,安排都很得当,很是大气沉稳。
前院忙,后院也没清闲太多,这时余家也出了点事,余小英父子把快要生子的谷芝堇送到了谢慧齐这里来。
谷芝堇这也是被其小儿媳伤了心,其小儿媳也是谷芝堇挑的,本是家道中落的一个乖巧的闺女,这些年来在家教甚严的余家当媳妇也是未受过什么刁难,其夫也只有她一妻,许是好日子过久了,加上她肚子里也是有三个月的孩子有持无恐,竟在公婆背后说婆婆不要脸,这么大年纪了还有孩子后被护母心切的小儿子听见,严词责怪了几句,竟跳了家中水井,救上来后也是不思其过,反倒说是婆婆要逼死她,要令家族蒙羞……
话传到谷芝堇耳里,谷芝堇动了胎气,要来见谢慧齐,余小英父子也忙把她送过来了,跟谢慧齐说道好事后说过两日处置好家中的事就来接她。
谢慧齐听后也是匪夷所思,这当媳妇的,竟嚣张至此?
她看着面有愧色的余家父子三人,未出一言,但一脸的荒谬。
这叫什么事?
“姨母,家中有愚妇,怕惊了母亲身子,”小弟羞愧得不敢言语,余谷率先往前一步跪下沉声道,“这两日还请您帮我们看顾着母亲一些,过两日我跟小弟会过来跟母亲请罪,接母亲回去。”
余小英在路上被谷芝堇打得脸都肿了,这时候见到对他冷着脸的谢慧齐也是满脸的羞愧,他是亏欠他老妻的,当年他说不住谷家了,她就跟着他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谷家,他一生都怕惊着她扰着她,却没想当她一把年纪了连命都搭上要为他生子却还要为他受委屈,他也是无颜见人,谢慧齐一朝他看过来,他蠕了蠕嘴,也是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谷芝堇已被谢慧齐令人扶到了齐奚的院子去休歇,她不在,谢慧齐也发现她是对余家父子没什么话可说。
到底也是余家的家务,她也不想仗着身份多嘴,末了也只是点点头,“好。”
余家父子又去齐奚的溪水院转了一圈才走。
谢慧齐这头手中的事忙到一半,被她派去侍候的婆子就来说余夫人醒了,谢慧齐放了手头的事就去了女儿的院子。
谷芝堇见到她不复刚进门时的眼红,她喝了药醒了一觉醒来已经恢复了平静,那平时总是显得有几分孤傲的脸也看不出之前的悲恸来,她见谢慧齐一坐到身边,就握了谢慧齐的手摸向肚子,半垂着头淡淡道,“差点就没了,就差一点点。”
谢慧齐轻柔地摸着她的肚子,沉默了半会,才道,“这么大的胆子?”
“呵。”被寒了心的谷芝堇冷冷地动了动嘴角。
谢慧齐也知她外冷内热,外表看着冷酷,但是个为了家里人什么都做的,媳妇进了门,也是媳妇那是要什么就给什么。
怕是给的太多了,有人就觉得该她的了。
“你太会宠着人了,”谢慧齐也不屑于说道不在她眼里的人的不是,仅对谷芝堇道,“以后莫要如此了。”
谷芝堇木然地点了头。
也没两天,仅隔天的晚上余小英就来接谷芝堇回去了。
那被休出门去的人肚中孩子已无,被送到了离京的镖车上,有生之年想来也是难以回京城了。
至于她娘家,因得了余家的银钱,也怕于家族名声有碍,其母也与她写了断亲书,一辈子不会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