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府的长公子在把事情简略地告知了他的小未婚妻一下,又告诉她出了正月他就要去东北办事,此后让她有事就自行过府就可,说完也没让她缓多久,又道他外面还有正事要去忙,就先出府去办正事去,让她有事问齐昱即可,随后他就喝过他那盏清茶,起了身,背着手,悠悠闲闲,潇潇洒洒地出府去了。
看着他穿着同样月牙白的衣裳,披着素净的披风,fēng_liú倜傥极至洒脱而去,谢家大姑娘当时觉得她看得眼都快要瞎掉了,尽管觉得她这时还未嫁进这府里,但黄脸婆的标签已妥妥地贴在了她这世还年轻得就像初升的晨阳的脸上了!
她眨巴着眼睛站在门口等把家务全都摞给她,然后自个儿去外面潇洒的“负心郎”背手扬长而去,好一会都没回过神来,等到齐昱叫了她,她才垂着眼叹着气回了暖阁。
她这世才多大啊
怎么就开始过上了这种日子了啊!
走回去的路上,她朝齐昱道,“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齐国公府现在是这种状况……
若是她早知道这么严重,也许……也许早就逃得远远的,哪会还把“负心郎”当大腿抱。
齐昱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低着头微笑不语。
等她进了暖阁,齐昱也叫来了她的丫鬟们进来。
红豆一见她家姑娘,就受了惊吓的胆小兔子一样又蹦又跳怆惶地跑了过来,跑过来眼睛还是红的,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家姑娘。
而阿菊何曾见过像齐国公府这样的阵仗,进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直的,迈脚的时候左脚打右脚,途中摔了好几跤,还打了个滚才到她家姑娘面前。
看着两个还要她当主心骨的丫鬟,谢大姑娘哑口无言。
得,没一个她靠得住的。
连蔡婆婆都靠不住,之前定婚约的时候她在里头就没听婆婆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她还是死了那份还想倚仗点她们的心罢!
“都坐。”谢慧齐头都疼了。
她话一刚完,就看到齐昱朝她摇了摇头……
谢慧齐脑袋又是剧烈一疼,对着两个慌不忙就要坐下的丫鬟道,“跪坐,跪坐。”
没她们直坐的份。
一想往后就要过这种规规矩矩的贵族生活,当了许久麻雀的谢慧齐一点高兴都没有,再一想国公府里那些没出嫁,今年还必须出嫁的姑娘,真是想把自己扔回去回炉重造,重新投个胎的心都有。
好在红豆跟阿菊都是听她话听惯了的,她让她们怎么坐她们就怎么坐,她话刚落音,她们就跪坐好了,然后都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她们大姑娘,等候她下一步的吩咐。
看着两个丫鬟眼巴巴看着她等着指示的眼睛,就跟看大郎二郎小时候等她喂食一样的眼睛一样,谢慧齐这是扶住了案几才没一屁股跌到锦垫上。
天老爷啊,就是她确实是不一样的人,能重活一世穿来这世道不应该,但也别让她这样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才有前景可盼啊。
她养活她家那一大家子,已经够不容易的了,为何还要她来操心这齐国公府的一大家子啊!
谢家大姑娘看起来并不因为跟他们家的长公子订亲了就有什么欣喜的,就齐昱这几日对她浅薄的了解来看,这位大姑娘并不是个脑子里只装满衣裳宠爱的小姑娘,他们长公子看上她不是不无原因的。
但就因此,他也很是可怜这位姑娘。
因为她上午刚跟他们长公子订的亲,这不过短短的一会,满府的姑娘应该都已经知道了长公子已经有亲事的事了。
长公子前个儿也跟前来在他面前哭闹的一个庶小姐说了,等他订亲,自会有人来解决她们的婚事。
这下,这亲事真订了,府里现在应该也跟捅了马蜂窝一样了。
不知道有多少等着想嫁出去的庶小姐现在,立马就想见到她。
可怜的谢家大姑娘还不知道外面有多少条待嫁恨嫁的母老虎在对她虎视眈眈,眼见她还虚弱地撑着头在喘气,齐昱也不忍心打断她短暂的安宁,静站在一旁没吭声。
至少也让她喘过气来,喝杯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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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子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家订亲了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一样没一会就传遍了国公府上下。
国公府的庶小姐们此时没有心思去探查那来历不明的姑娘家到底是何来历不明,只想着这会儿能见到人,至少能瞅一眼,跟她说句话才是好。
她们也没打算探究那个来历不明。
她们的亲事就握在她的手上,探究个鬼!说得不好听点的,她们现在就是握在她手上待宰的羔羊,嫁不嫁得出去,过不过得好,全凭她一句话。
长公子已经说了,只有他以后的妻子能给她们一条活路。
没有哪个庶小姐敢把长公子的话不放在眼里,现在这国公府就是他的,他就是这国公府的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也不想跟他作对,把本来暗无天日的日子过得更加凄惨。
不过不管国公府有几个庶小姐,这庶小姐里,有那消息不灵通的,也有那消息灵通的,像二房的六娘子,她同母的哥哥就是长公子最看重的府中庶子,也就是府里排名第四的四公子,因着此,府里的人多少是要给他些面子],在府里他也有自己的一些人,没一会,她就从她哥哥的人那知道了那订亲的姑娘是哪家的人,知道是她小时候见过面,还叫过慧齐妹妹的谢家姑娘,想起她还曾给她那个妹妹送过糖,还跟她拉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