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了,我并没有被移到地下层,也没看到有转移的准备工作,一切如故。
“大年,为什么我的要求还得不到落实?你是不是把我跟你说的事上报了?”我有些愠怒。
“没有,真没有!这些天我跟外保的同事开了个会,重新梳理和讨论了整个保卫方案,我们一致认为这里可以说是火星上最安全的地方。对外尤利西斯驻扎着十万精锐的全械陆空军队,对内在医院外围布置了我们一个团和一支特种分队,您也在玄武师待过,知道我们部队是专门防御的。”
“我已经想到杀死我的办法了。”
“如果不是自杀的话……”他摇头不信。
“你知道吗,我之所以被送到这里就是因为在枫岛地下被人行刺。”
“对啊,因为这里更安全嘛。”
“那次他们成功是因为内外勾结。”
“在这里绝不会出现这种事。”
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我不得不调整一下想法。我现在被困在这里,需要这家伙来充当我的手。我认准了对方在联大开幕前一定会不顾一切来杀我灭口,某种程度上我期盼攻击的快些到来,到那天他就会相信他跟我一样都是别人随手可弃的货物,从而倒向我。
可他跟奥罗拉不同,一直以来他接受的教育和所闻所见都是星联军战无不胜的强大,他对此的固顽思维打乱了我的计划。如果不能保住性命我说得再对也没有意义,我必须转移到地下方能在即将到来的攻击中有一线生机。
“大年,我认同从外部无法攻进来,这些部署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可人心看不见,谁能保证你每名手下的忠心跟尤利西斯一样坚固?”
“如果他们要谋害你早就可以动手了,之前也有很多机会,可你现在还好好的不是吗?”
“这样吧,假设有人给你一笔很多的钱让你杀了我,你会吗?”
“不会。”
“除了钱之外对方还能你让你晋升提职呢?”
他想了一会,摇摇头。
“那除了上面的两项条件外,对方还能保证你和家人安全……意思就是你若不做,你和你的家人将会有危险。”
“这……”他开始皱眉。
“连你都犹豫了,何况是那些跟我毫无交情的士兵?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击,肯定疯狂而猛烈,之前没动手很可能是部署尚没完成。光防御不反击只会永远被动下去。”
“可我们本身就是防御部队……再说,你所说的敌人,我们根本不知道在哪,存不存在……”
确实,他们是士兵,做战在行破案不行。我思考良久,“大年,我给你提供个思路,查医院里外上下各处的监控录像,把那些在镜头里出现次数最少的人做重点调查。另外看能不能找你们师的侦查连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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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再给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随便什么都行。”奥罗拉依然坚持叫我王,说这个名字霸气。
“我在九处的最后一次任务是调查一家远东联邦的育种公司……”
这家公司属于我一个同学的家族企业,这个同学就是刘海姑娘。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在第二社会是远东新闻三台的当家主播,知道她的人远比知道远东联邦总统的人多得多,她个人网站的广告竞价据说保持着每轮加价幅度记录。
在她的安排下我顺利进入这家种子公司。调查结果和以前的大多情况一样,没有反华倾向。但他们违反联盟制裁法,向小行星带及木星地区走私育种技术。这本不是我的职责范围,但我依然把此事在报告上做了指向性的定义,我必须有所建树来摆脱在部门里的不利局面。
为了不让她受牵连,在我准备结束这次调查任务前专程询问她是否知道这家公司违法的事。她平淡的点头,说制裁包括粮食是违背人权的,每个人生来都是平等的,不能因为他们发出了不同的声音而受到排挤和压迫……这次谈话后我决定把结束调查延后。
随着和她接触的频繁,我发现她被人暗中监视着,监视者为远东联邦政府一个文化审核部门,监视理由是刘海姑娘涉嫌从事非常意识推广。对于教会社团一类社会组织团体有所限制的是联邦法律,联盟法律对于社会民间组织并无规涉,故对此我并不放在心上。
我们自小相识,她感激我曾救过她,我也喜欢她那种芳泽无加的清雅。我们彼此好感的关系隔纸可破,我没有捅破这层纸是因为纪律,她不能僭越是因为她是虔教圣女。
“虔教名声不错,大峡谷救赎会就是这个教的,我去听过几次教义。如果不是后来战争爆发我就入教了。”奥罗拉说。
“你现在算是正式春风组的人吗?”
“刚进没多久。”
“那你应该已经算是入教了。”
奥罗拉远不知道虔教的泛广和悠久性。虔教是虔诚教化者的简称,源自地球时代的坚定信徒,这些人没有因灾难来临而失去敬仰,认为一切的灾祸都是神对人类丑恶本质的警惩。他们在当时全民皆兵的社会体质下有了权力和武器,为后来的圣十字军暴乱埋下契机。这一事件对当时的人类社会破坏太过沉重惨烈,直接促进了社会改制和政府改革。即使到了今天,联盟政府官员政审其中一项就是,不能有加入任何意识团体组织的记录与倾向。
圣十字军已是一个多世纪前的遥远过去。今天活跃在大峡谷联邦的救赎会、小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