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山下找到的这个女鬼?”师父坐在殿上,手里的正是装了女鬼的乾坤袋,他一探里面的灵识,登时皱了眉,“魂魄怎么受此重创?”
还没等阿玘说话,明德就抢先说道:“是这女鬼突然发难,我们反击的时候将其重创的。”
阿玘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不过既然明德已经替她说了,她刚好也省了事。
“你们二人可有受伤?”
“没有。”阿玘赶紧接了话头,明德回头看她,却被她瞪了一眼。
明德知道阿玘是不愿意让师父知道她的伤势,张了张嘴,又想起受伤的不是自己,当事人都没说什么,自己腆着脸再多说话倒显得有些多余,只好不满的闭了嘴。
“此事会让明澄去查,你们且下去吧。”
阿玘和明德行了礼,出了门。刚踏出大殿的门,阿玘就被明德狠狠的敲了一下后脑勺。
“说好了我来说。”
“我这不是没忍住吗?”明德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还有些不满的说道,“你为什么不让师父知道你受伤了?”
“又不是什么重伤,有什么好说的?”阿玘白了一眼就往抬腿往后院走,明德又不能跟着她进后院,只好在她身后嚷嚷道:“你自己注意点!”
阿玘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眼神一沉,满面凝霜的进了自己的屋子。
女眷皆在后院,她和师傅的女儿住在一处。
“师姐,听说你昨日在山下抓了一只好恐怖的女鬼的……”
还没见到人,声音倒是先传到了阿玘的耳边。她无奈的扯了一下嘴角,一把接住了从屋子里飞奔出来的明珠。明珠身上还穿着广源山的练武服,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估计是刚练完功回来。明珠拉着阿玘看了又看,眼睛里一下子水雾蒙蒙的:“明德师兄是个坏人。”
“哈哈哈。”阿玘捏了捏她的小脸,“明德师兄不是坏人,怎么还哭了呢?”
“师姐……”
阿玘扯过自己的袖子给她擦去腮边的泪水:“我没事,也没受伤。倒是你,今天的功课完成了吗?”
“做完了。”明珠才十一岁,好哄得很,转眼之间又开开心心的和阿玘说起再过两年就要授剑的事。
“你若要两年以后授剑,现在怕是得更加勤奋些。”阿玘皱了眉,“不然挑了好剑也压不住。”
明珠苦着一张脸,脚尖一下一下的蹭着地面,就是不抬头和阿玘说话。
阿玘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作势将她往房里推:“我知道修炼辛苦,可是如果不好好修炼,以后出门历练,如何能保护自己?”
“不是还有你吗?”明珠小声的嘀咕了一声,任由阿玘在她身后轻轻推着她。
阿玘手下的动作一顿,语气有些严肃的说道:“那若是我不在呢?”
“师姐你怎么可能不在……”
明珠转了身,却看见阿玘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一双细长的眼睛将她看着,薄唇紧紧地抿着。
“在这世上,命抓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阿玘板着一张脸的时候,整个广源山的弟子,就没有不怕她的。如今见她这副表情,还如此严厉的说话,明珠只好去扯她的袖子:“师姐……明珠知道了。”
阿玘见她这反应,才惊觉刚刚自己确实有些过于严肃了。她微微牵动嘴角,让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的缓和一些。她伸了手来在明珠的头上揉了揉,温声说道:“你长大了,其他事情都可以由你,可是修炼一事,现在不努力,将来就有随时丧命的危险。”
明珠点了点头,抬头看她的表情分明就是似懂非懂。阿玘好笑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师娘呢?”
“娘在做豌豆黄。”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明珠的脸皱成一团,“我都忘了是娘叫我出来喊你进去的……”
见她迷糊的样子,阿玘忍不住笑了,牵着她的手就往厨房走:“你这记性啊……”
一名围着围裙的年轻夫人正端了一碟豌豆黄出来,见阿玘手里还牵着正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明珠,忙喊住两人:“阿玘,明珠。”
明珠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娘站在门口,赶紧拉着阿玘就奔到了夫人的面前,探头去看那碟:“阿娘……”
夫人见她的眼神,笑着将碟子放在了明珠的手里:“你先拿去,我和你师姐还有些话说。”
明珠连忙答应了,接了碟子哪里还管她俩要说什么。好在身上穿着练功服不易被绊倒,还没等夫人交代完,就已经跑过回廊,看不见背影了。
“师娘。”阿玘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此次下山如何?”夫人伸手来拉她,仔细将她看着,颇有些不满的说道,“是不是瘦了些?”
“玘向来如此,师娘不用担心。”阿玘还未沐浴更衣,还没进房间就被明珠拖过来。如今被夫人这样拉着,她手脚拘束着怎么动也不是。
“你这孩子……”夫人摇了摇头,牵着阿玘的手进了厨房,指着灶台上那个碟子对她眨了眨眼,“我刚给你做好的糯米凉糕,这回可别留给明珠那丫头了,我得看着你吃了才能让你回去。”
柔软的手将阿玘的手握着,温暖且湿润,倒不像是她的手,长满了薄茧。她又不爱保养,虎口还时常裂开。阿玘无奈的端了那碟凉糕,看着夫人又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给她倒了一杯蜂蜜水。
“师娘……”阿玘见她还要准备些什么,赶紧开口道,“够了够了……”
“也是。”夫人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