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把大剑就从天而降。
小道士赶紧捏了一道剑诀,停云剑争鸣一声,弹飞而起。
从天而降的大剑如一座山岳,迎风而上的停云剑则像搏击风浪的海燕。
大剑已经到了小道士的头顶,孟一苇也清楚的看到了大剑的本体,居然是一把巨大的水剑。流动的水纹组成剑身,此剑无柄,长约十丈,比起只有三尺的停云剑,可谓庞然大物。
小道士此时也是脸色一正,手中剑诀再变。停云剑在天空中划过一条弧度,躲过了水剑的剑尖,从水剑的上方刺下,正中水剑的剑身中心。
水剑一阵波动,随后剑身逐渐崩溃,给剪云山的桃花林下了一场雨。
小道士此时哈哈一笑,“种叔,你的水剑也不过如此啊,哈哈!”
“哼,是吗?”伴随着一声冷笑,桃花林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只见他肩上跨了一根扁担,扁担上挂着两只木桶,就像个给庄稼浇水的老农。
中年道士看着洋洋得意的小道士说道,“仗着停云剑灵巧锋锐,连御剑术也不好好修炼了,看来今天我还真是要,好好收拾你!”
说完,左手已经伸进了前边的木桶,再扬手,就往天空中撩起一片水花。
于是,一把十丈的水剑又从天空中向小道士斩来!
看到一捧水花就化作一把如山如岳的大剑,背刀少年脸色凝重起来,他在衡量自己到底能接住几剑。
孟一苇则感叹,剪云山不愧是道门祖庭,才到了半山腰,就遇到了一位将化剑术,运用的出神入化的大真人。
小道士心中暗自叫苦,种叔还是这种较真的脾气。你这个剪云山都排进前三的真人,跟我这个道行尚浅的小辈斗什么剑啊!就算要斗剑,也要再等几年,那时候我未必输你。
不过现在嘛,小道士狡黠一笑,突然躲到孟一苇身后,只伸出半个伸出脑袋,大喊道,“种叔,我身前这人可是书院夫子,你这一剑落下,可是会毁了剪云山的啊!”
“书院夫子?”中年道士皱眉,天上的水剑骤停。他看向静静站立的孟一苇,感觉此人也就二十几岁,不禁勃然大怒。
“李如拙,亏师兄给你起了‘大巧如拙’的名字,如今你却净是卖弄小聪明!现在居然还请人假扮书院夫子,难道是想让人知道,书院特意让一位夫子,来观礼你晋升小天师吗?”
“种叔,谁要当那个劳神的小天师,你愿意当你去当,我不稀罕!”小道士也有些气愤,不过看着天空中还在散着阵阵威压的水剑,不禁补充了一句,“不过,他真是书院新晋的小夫子啊!”
“小夫子?”中年道士疑惑道。
“正是”孟一苇回了一句
“书院不是只有六位夫子吗?我记得年纪最轻的女夫子复姓公孙!”中年道士回忆道
“以前只有六位,今年开始就有七位了!”孟一苇耐心的解释着,说完就招呼一声小黑,抬步向桃花林里走去。
看到一人一驴脚步轻快的走进了桃花林,中年道士才一脸讶然的看向小道士,问道,“你小子是如何请到这位书院夫子的?”
他现在已经不再怀疑了,一方面自己这个喜爱胡闹的师侄虽然闯祸成性,但是却不至于在这种大事上说谎,另一方面,在自己的剑气锁定下,一人一驴居然漫不经心的步入桃林,而且身体没有一丝修为波动,这种手段也只有书院的神纹和意场才能做得到吧!
“这位夫子是位文夫子还是位武夫子?”中年道士神色凝重的问道。
“是位武夫子吧?”小道士不确定的说道
“是位文夫子!”背刀少年此时也插了一句
书院夫子并没有文武之分,这种叫法只是江湖人对书院夫子做的一个简单划分,其实就是看这位书院夫子有没有研习武道。书院并不重视个人武力,博采众长,通晓人情练达,精研万物至理,这时书院初代山长定下的基调。
但是一旦在某些领域精深的极致,附带的巨大能力已经不弱于6地神仙了!
譬如当代七位夫子之一的齐工刀,主持书院天工府。天工府,名列书院第一府。上到大道推演,下到器具翻新,以及被江湖人忌惮的机关、木甲、傀儡,都是天工府的擅长之术。特别是府主齐工刀,一手刻画神纹的本事已入化境。无论是山石还是流水,丝绸还是铁甲,甚至缥缈无踪的风,悄然而落的雨,都能被他刻上繁密的神纹。这相当于,齐夫子随手就能组建一座大阵,随地都能布置一道意场,随时都能封印一片天地。这种能力,让6地神仙都会忌惮不已!
像齐工刀这样的夫子被江湖人称为武夫子,虽然齐夫子本人从未没有把自己当做武夫。
依次划分,江湖人把熟知的六位书院夫子,分成三文三武。文夫子的影响多在天下、在朝堂,武夫子则是本身就有碾压江湖的实力。
如今,书院又多出一位小夫子来?
小道士认为孟一苇的武夫子,是因为看到孟一苇可以无比轻松的登上剪云山。
背刀少年认为孟一苇是文夫子,则是觉得,自己怎么可能从一位武夫子手里抢来一锅肉汤?
孟一苇不知道身后三人,居然在讨论自己是文是武,他现在已经站在桃花林中。
这里的天地元气又变得不一样了!
桃花林外的天地元气就像一条奔流的大河,源头在山脚,尽头在山顶。
而桃花林就像这条大河上的岛屿,天地元气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