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当然知道这个收费标准确实有点低,虽然他自个儿感觉已经不算少了。
没错,他确实觉得二百万的工费并不少。
二百万呐,如果换成木雕,二百万够他雕好几十吨的料子了,要知道,他给小青山雕的那尊金丝楠木的吕祖像才收了几万块钱而已。后来给大成商场雕那只大狮子的时候身家涨到了行业内的顶级水准,可是两个月的时间加上十几吨的料子做下来,他的工费也只有区区二百万而已,而且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工费,还包括安心、赵长发这两个给他打下手的。
做那只大狮子的时候他真的耗费了很多很多的心血,光时间就耗费了足足两个月,而且是没白天没黑夜的连轴转的那种两个月,兑换成普通人的工作时间,得有四个月。
而做一套玉器呢?
就算工作量再大,工序再复杂,技术含量再高,周建明这一套做完,也绝对用不了两个月,如果白天黑夜连轴转,不用一个月就能完成。
也就是说,他接下周建明这个活儿,就等于能够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净赚两百万。
一个月净赚两百万,这收入低么?一点都不低,相反,很高,要知道很多大公司大集团的ceo们的年薪也就这个样子。
对他来说这个数字也不算小,别看他之前也赚了不少钱,几百万几千万的赚,可那都是捡漏儿赚的,真正靠自己手艺赚的大钱,也就年前从唐德明那边赚回来的一千多万,剩下的都是几万几十万以及百十来万的“小钱”。
现在呢,他只是做个代工就能拿到二百万的工费,对比也太强烈了点。
当然,他开价这么低,一是不太好意思收太高的费用,二是看在周小飞的面子上给了个友情价。
如果不是有着周小飞这么一层关系,就算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见得会接周建明的活儿,因为他的时间比较紧,要赶在十一开业之前囤货。
另外,以他现在的水平和能力,已经不需要专门给人做代工了,虽说赚的也不少,可是按照别人的要求给人干活儿并不是他的追求,他更喜欢给自己干,按照自己的心意进行创作。
最关键的一点,给别人代工,没有给自己做工赚的多啊。
别看玉雕行业里的工钱很高,可跟他自个儿的买mài_bǐ起来就差太多了。
所以他笑着对周建明道:“二叔,这是友情价,也就是你,换做其他人,我根本不接这活儿,给再高的工钱也不接。”
周建明闻言哈哈大笑两声:“行,这个人情我记下了,那回头我就把料子给你,然后等你的好消息。”
“行,”他点点头,提醒道:“只是我最近可能会比较忙,二叔你这活儿得往后推一推,我只能保证年底前完工。”
“能赶在年底前完工就很快了,大师之作嘛,都要精雕细琢,很多大师干活儿的效率都是按照年来计算的,一年就做一两件,甚至几年才出一件,跟他们比起来,你这效率已经是最顶尖的了,”周建明爽朗笑道。
好吧,他的工作效率确实秒杀绝大部分的同行,倒是不用谦虚。
闲聊中,自然而然的聊到了和田这边的玉石行情。
周建明在这边厮混了好几年,各种门道熟络的很,各种外人所不知道的行情更是信手拈来,一开口就推荐了好几家靠谱的玉石店,更说要带着徐景行去几家一般人都进不了门的玉贩子家里转转,最后更不无遗憾的说道:“可惜你们在这儿呆的时间太短,不然的话我带你们进山捡玉。”
听到这话,他有点好奇:“二叔,现在的山里还有玉可捡?不应该早就被人采光了?”
他这问题可不是乱问的,而是有根据的,因为近几十年来,和田的采玉人已经不再是拿着小背篓小铁锹小扒子的原始采玉人了,而是直接开着机器进山,用机器挖掘人工筛选,虽然效率也不算高,但比之前却高了无数倍。
经过几十年的大肆开采,和田玉不说枯竭也差不多了,尤其是盛产和田玉资料的玉龙河畔,都不知道被机器挖了多少遍,这个时候进去,能捡到玉石的概率实在不高。
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推测,网上也有人是这么说的。
所以在听到周建明的话以后,立刻好奇起来。
周建明嘿嘿笑道:“采光?想什么呢,和田玉资源确实是不可再生资源,也确实有被采挖枯竭的可能,但绝对不是现在,而且被采挖枯竭的只可能是山料,而不是籽料,因为山料的矿脉是有脉可循的,而且是不可以动的整体性存在,摸清楚地理环境之后很可能将那些山料一网打尽。
但籽料却不同,首先籽料都是山料崩裂的碎片,而且被雨水冲刷的到处都是,经过几十万年的冲刷,大大小小的籽料星罗密布的散落在昆仑山的几乎任何一个下游角落里,就现在的采集效率,别说几十年,再有几百年也不见得能全部采光,何况山里有很多地方是机器根本去不了的,只能人工采集。
所以,进山采玉依然是很多和田人赖以为生的活计,而且收货并没有比前些年差多少,相反,因为装备、工具以及鉴玉水平的提升,很多采玉人的收入不降反升。”
听到这话,徐景行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反倒是之前他的推测有点太想当然了,昆仑山那么大,而且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了,散落在山下的碎玉不知几凡,怎么可能在区区几十年里就被人采集一空?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