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子不算高,只有一米五左右的高度,不过高球不知道台阶在哪,因此需要找个知道的人打听一下,另外这参赛的规矩是什么,也需要跟米店的掌柜打听一下。
米店的掌柜说了不少的规则,等高球的耳朵快要起茧子的时候也听得差不多了,简单来说,只有三条。
第一条,所有的乐器都可以,但是禁止使用自己携带的的乐器,这是为了保证所有参赛者所呈现的水平都是统一基础下,避免有人借乐器之利取得优胜,当然,参赛者所用的乐器都是这条街上的一家商户提供的,虽然不能与那些传世的乐器相比,但是就金钱能够买到的乐器来说,绝对可以说得上是佳品。
第二条,有无唱和皆可,也就是说只要乐器演奏足够优秀,哪怕没有响应的歌词来咏唱也是没有关系的,毕竟有些人技艺上佳但是嗓音欠缺,这样一来咏唱反倒会给他拖后腿。而有的人咏唱功底不错,但是弹奏技艺欠缺,咏唱就会加分,所以具体的表演形式由参赛者自己决定。
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优胜者并不是派出来一个甲乙丙丁的优胜次序,而是各个参赛的商户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选手,然后分发什么奖品也是看各家商户的选择。当然,因为参赛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商户,而且现场围观的百姓又为数不少,所有内定一类的黑幕基本上不会出现。
至于说奖品,这个就看各家商户的气度了。比如米店的掌柜,头奖是参赛者一家全年的粟米供应,就算是次等奖也有足足半年的供应,当然后面的基本上就不怎么样的,大多数都是一些米糕之类的吃食,算作是安慰奖。
参赛的人是谁先到了谁就上台演出,也没个排序的说法,高球放眼看去,排在那里等待的大概还有十几个人,只不过衣着都是比较寒酸,就算有个衣着华丽的人,那神态看上去也不像是哪家的公子哥,手上老茧的位置也都是在手心而不是在手指,看起来与文人雅士似乎一点的关系都没有。
“那些人都是来参赛的?”
跟米店的掌柜打听完了规则,高球自然而然要对自己的对手进行情报的收集,而米店的掌柜,自然就是个不错的消息来源。
“小公子,您这可就玩笑了,那些人里面十个有九个是别人家的下人,谁家的公子小姐会纡尊降贵在这里等待呢?他们大多数都是在旁边的地方歇息,等轮到他们的时候再由下人前去通禀的。”
面对着刚到自己腰间的高球,米店的掌柜丝毫不敢怠慢,哪怕不知道面前这个小孩子的身份,就冲着文彦博喜欢这个小孩子,米店的掌柜也要赔着笑脸。
“嘁!事情真多!”
对于那些自以为是的公子、小姐,高球可是一点的好感都没有,当然这也跟嫉妒的心理有关。
高球来到这个时代,好不容易抱上了苏轼的大腿,可是苏轼却也不是个富裕的人。下人什么的是没有了,人家有人代替着排队,他高球就只能自己过去等待了。
只是还没等高球迈开小腿,米店的掌柜已经拿了一块米糕递到了高球的面前,“小公子,您先回去等着,排号的事情我让伙计去给您办就行!”
“这不合适吧?”
有特权的感觉是很不错,可是当惯了平民老百姓,高球一时半会还不能适应这种被人奉承的情况。
“没什么不合适的!小公子您请回,剩下的事情我来办了!”米店的掌柜一边往回送着高球,一边回头招呼着自己手下的一个伙计,“小九儿!去给小公子排个位置!”
“哎!知道了!”
一个看上去比苏过大不了多好的少年应了一声,随后就跑到了高台的一边,替高球排起队来,看样子他就是掌柜口中的那个小九儿了。
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着米糕跟苏过挤眉弄眼地玩了一会,高球就没有什么兴致了。这个年代娱乐设施的缺乏,再加上苏过这个人确实也不会逗孩子玩,高球肯跟他做鬼脸其实都已经过是看在苏轼的面子上了。
好在高台之上换了表演的参赛者,这就吸引了高球的目光。
再次登台的是一个衣着简谱的青年,看起来是少有的几个自己过来排队的人,想来家中的境况也说不上有多好。当然没有人会对青年的落魄指指点点,毕竟这次的比赛只看技艺,不看家境。
只见这位青年坐在一架古琴前面,手指挥舞之间,已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等到那双手落到古琴之上的时候,再次惊呆了众人。
因为写作的原因,高球虽然不会弹奏古琴,但是曾经查过一些资料,这青年的弹奏方式很像是高球见过的一种古调,弹奏之时右手从靠近琴码的地方开始,左手同时大幅度地揉颤,左手滑按之间声音从有到无,引得人的思绪无限地飘飞了出去。
一曲终了,青年深施一礼,然后施施然转身下台,留下了台下一片依旧沉浸在乐声之中的的观众。
没等众人回过神来,有一个人上台了,这是一个衣袂翩翩的公子哥,依旧是那一架古琴,只不过比上一个人却多了一些唱和。
不过很不幸的是,这人演奏的技艺要比之前的那一个人差了很多,就算是有唱和,依旧掩盖不了其拙劣的琴技。这也就是不自己排队的一个弊端所在了,被人通知而来,根本不知道前一个人演奏的是何种乐器,前一个人又是何种水准,匆忙上台,前一个人的影响尚未消散就开始演奏,就算是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