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气质斐然的青衣女子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毕竟两人认识了差不多十九个年头,虽说不上对她知根知底,可她目空一切的性子却是了解的,那样强势无谓的人又如何会用这般悲观主义色彩的语气说话,真是前所未闻。
黑衣女子眸中无恙,迎上了青衣女子探究的目光,道:“吞情蛊这种东西,如何去解?”她扬了扬手中的锦囊,直言不讳。
“这要看它吞噬到了何种地步,这种蛊十分难养,存活率很低,如果毁掉,倒是十分可惜,你确定要这样做?”青衣女子沉吟片刻,这才落落大方说道。
“害人之物,不过如此,你且看看这东西,目前来看这该是莎臻第一次使用,大抵只吞了莎希羽一人的七情六欲。”
“莎臻何许人也,竟也会失手于你这小辈身上,若是他知晓,怕是会生生被气死吧?”青衣女子则是轻笑了一声,一想到自以为是的莎臻在小姑娘面前栽了跟头,她便觉得十分解气。
黑衣女子则是淡然地扫了她一眼,纠正道:“我可不是什么小辈,行了,你看一下吧!”话一说完锦囊已经朝着女子抛了过去。
青衣女子伸手接过锦囊,素手在锦囊周围环绕了一圈,加入禁制,这才打开锦囊,露出一只长相十分难看的浑身透着黑色雾气的毛毛虫般模样的东西,女子眉眼一皱,道:“想不到莎臻修为涨得如此之快,到底是……”
言语一顿,掩下眸中的哀愁,这才继续说道:“这吞情蛊不论放到何处,都是天上人间难求之物,毁了确实可惜,我且问你,当真要毁掉?”
“自然是要毁的,你再可惜也无用,别忘了,没有感情的莎希羽,走不远,我倒是很想看看,当莎臻知道自己的算计终成空,是何种痛心疾首的面目全非。”
青衣女子眉眼低垂,道:“这时才拿过来?从他下手的那一刻吞情蛊便被你得到了,如何放任了这么多天?”
“只是看着有趣,先拿来研究几天,日后若是我想要炼制,也能得心应手点。”
听完黑衣女子的话,青衣女子哑然一笑,道:“想法很好,那么,便如你所愿。”话一说完,女子素手缓缓朝着锦囊内的蛊虫注入灵力。
刚开始的蛊虫并没有察觉到危险将至,它只觉得体内突然源源不断地涌入温润又舒服的灵力,宛如徜徉在仙境之中,让它流连忘返沉溺其间。
只是灵力越来越多让它有些食之过盛承受不住,身子突然被撑大了一倍,等到它终于反应过来之际身子已经是不堪重负瞬间四分五裂,灵力呈保护的姿态包裹着一个朦朦胧胧的白色小团子带着它漂向半空之中,白团子似乎急不可耐想要去往何处,它雀跃着四下蹦跶。
黑衣女子则是配合地挥手释放灵力将这白团子送去了某个它该去的地方。
须臾,她看了眼青衣女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眸中带着深沉的晦意,道:“世间很难找到你这般专情之人,不过你那侄子倒是不怎么样。”
青衣女子消耗了部分灵力,身子有些虚弱,该是从话中想到了什么,她眉目紧锁,道:“若是能不一往而深,谁又愿意去固执地守一段无果的单相之情,人生不过是由不得你肆意妄为,连心也跟着受那情事所困,我那侄儿,今后若是不能醒悟,只能随他自作自受罢了。”
黑衣女子冷冷清清地只觉得他们皆是自寻苦恼,如是她,定然不愿意在漫漫人生中去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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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雀城。
莎希羽与诸葛轻轻相对而坐,就在诸葛家的古董店里。
莎希羽道:“子扶那状态,可是不见好转?”
诸葛轻轻略微摇了一下头,动作优雅,眉宇间带着睿智的无奈之色,她道:“无妨,小丫头身子本就到了极限,时间所剩无几了,她终究也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的。”语气中带着无可奈何的离愁之意。
莎希羽直视着诸葛轻轻,有些话却是没有点破,罢了,人本来就无法看清自身的命数,她是这般,轻轻姐亦是如此,旁观者清罢了。
突然一团白色的不知名星点纷纷朝着她而来,在诸葛轻轻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团子已经尽数没入莎希羽的身子里,没了踪迹。
两人面面相觑,诸葛轻轻担忧道:“希羽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莎希羽实诚地摇了摇头,道:“你猜方才涌入我体内的东西是什么?”
诸葛轻轻眉目淡淡皱起,这般无形态的东西实在难以揣测,心下一阵疑惑,道:“能越过我所设屏障,那种匪夷所思的行为,该不是认主的?”一时间她也说不准这是何东西,只好摇了摇头。
莎希羽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正是我被夺走的七情六欲,到底是谁在背后一手遮天,我近来总觉得自己忽略了很多事情,可又总是少了点什么,没办法让我将其串联起来,你说对方从那位手里偷来的吞情蛊,最后还是便宜了我,这到底还是说不通的吧!是谁在帮我,此般做好事不留名。”
“伸手给我看看。”诸葛轻轻眉目淡然,她纤纤玉指抚上了莎希羽伸过来的手腕,探究片刻,这才松了手,道:“并没有作手脚,倒是真如你说的这般便宜了你,如今情感回来,子扶也该心安一些,她一直担心你的状况。”
莎希羽道:“说到子扶这丫头,也不知道她是招了什么霉花运,虽然那股子邪祟之气被我引出体内,可她身子亏空地太厉害了,这段时间还是多加注意,让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