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看完冯劫的来信,不得不佩服秦朝帝国这些顶尖谋士与政客的眼光之犀利,一眼便看出扶苏所说政策的漏洞与不足。
始皇帝的这些腹心谋臣,机鉴先识,非雄才无以居其位,应变知微,颐奇赏要,实在是在春秋战国几百年战乱纷争所凝练出的智慧的升华。
读完两封信,扶苏轻轻合上竹简,心绪不觉急迫了很多,如今始皇帝已经开始准备下一次巡游。不出意外,始皇帝将在三十七年(前210)十月开启最后一次巡游。
如今已经是三十五年九月底,秦朝用的是颛顼历,这种历法是“亥首寅正”,十九年七闰,以寅月为正月排列月序,以亥月为岁首,由于寅正序列下的亥月为十月,所以十月就是岁首。
扶苏穿越到大秦的第一个秦朝类似后世新年的“蜡祭”就要到了。
扶苏看信笺过程中,未曾注意到蒙恬已经走进大厅内,等到蒙恬开口问道:“公子所看何简,我刚才观你略有急迫与思虑,是为何事?”
扶苏这才注意到蒙恬已经在自己坐在自己面前不远处,“蒙将军刚才为何未叫我,是咸阳的来信,并无大事,只是我在担忧君上再次巡游之事,队伍庞大,势必对途经郡县黔首造成很大的负担。”说着把冯劫的竹简递给了蒙恬。
蒙恬看到扶苏把自己的信递了过来,不由得一愣,看到扶苏确实是让自己观看,便未在犹豫,但是心中确实有些被信任的感动。
看完之后不禁夸赞道:“公子原来说的在来上郡之前,已经提交廷议的三策是此三策呀,确是好策,节流与盈库之策,公卿所虑也不得不重视,如今帝国初建,一切还未步入正常轨道,待到日后,内无忧虑,外无战患,到时再议不迟。”
蒙恬刚说完,扶苏刚想接话,就听得外面传来一声大喊:“报~,匈~匈奴,来犯!”
扶苏和蒙恬一惊,猛然站起来,两人快步走出政务厅,来到厅外院子,此时一个刚从门外疾跑进来的秦兵,看到扶苏和蒙恬两人,立刻说道:“扶苏公子,将军,匈奴来犯,劫掠了狄道,狄道快马加急送来急报。”
蒙恬接过急报,这时提到匈奴来犯,自然是他这个三十万统率先看战报。扶苏看着一路风尘的秦兵,扎起来的发髻已经散乱,大口喘着粗气,便叫人给他递过水来,说道:“一路辛苦,先喝口水,缓缓说一下具体情况。”
秦兵顾不上道谢,便大口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喝完之后,用袖子擦掉嘴上和脖子上的水,水壶递给拿水的侍女,便开口道:“前日晚上,匈奴300人骑兵,从北方急速骑来,如今正是丰收季节,闯入狄道村内,大肆劫掠收获的粮食和盐等,我军大多为步兵与弩兵,追之不及。”
蒙恬看完军情汇报,把它递给了扶苏。听到只有300人,心中不由得一松,不是匈奴大军前来便容得时间准备。
扶苏看完军报之后,让传信兵下去休息,与蒙恬二人步入正厅内,两人坐下后,开后问道:“将军对此次劫掠怎么看?”
蒙恬虽然对于此次小规模的匈奴骑兵未曾在意,但是这件事情所揭示的苗头与影响确是不容掉以轻心。
听到扶苏问自己的看法,蒙恬说到:“此次匈奴劫掠规模虽然较小,但是如今正是庄稼收获的季节。匈奴人显然知道我们已收获了粮食,必然会不断小规模来劫掠。应当多派出斥候侦查匈奴动向,然后做好防御。”
扶苏点了点头,“将军所说不错,如今正值黔首仓廪丰实,匈奴人的机动性强,劫完便走,实在是令我军头疼。我有个想法,将军看看可不可行。”
蒙恬赶忙说道:“公子有何妙计?”
扶苏笑道:“妙计不敢说,匈奴劫掠常在夜间进行,我欲让黔首将收获的粮食进行登记记录各家多少,集中于重兵把手的辎重外围,然后扎驻营寨供黔首夜间休息,晚上则让我军将士伪装成黔首住入村中,如此,待匈奴人来劫掠,射杀之。”
蒙恬想了想,“此计不是不行,但是等到匈奴上当几次,知晓与警觉之后,便不会如前期般,容易对付了。”
扶苏觉得确实如此,不过如今此方法确实是应急之策了,“待到匈奴警觉之后,我们再视情况决定接下来的防守工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蒙恬听到扶苏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由得笑道:“公子这个比喻甚妙,如此我便安排下去,开始着手准备。能多杀几个匈奴也好。”
等到蒙恬出去安排防御工作之后,扶苏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规划,如今留给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如今自己对于主动权根本抓不到一丝,难道到时候要逃到匈奴那里,反过来打自己的民族么?这让扶苏根本做不到,他自己宁死也不做千古民族罪人。
“那么自己促进铁矿的开采,用马镫马蹄铁来让始皇帝组建骑兵,那么必然会在北疆规划马场,练兵,这样自己是否可以打造一支能听命于自己的骑军?”扶苏自言自语道,这希望太小了,皇帝是不会让他拥有可以威胁皇帝之位的兵力的。
“事在人为,我以有心算无心,只要自己谋略的好,不信不能实现,再说,皇帝如今寿命不多,我等到始皇帝意识到削我军权时,可能沙丘政变已经开始了。”扶苏心中坚定想法。跟普通人不一样,他是帝国眼光集中的几人之一,他不能偷偷摸摸的,只能通过缜密的规划,来实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