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带大军行进很快,在吩咐军队驻扎时,便看到一位壮汉不停的眼光瞟着东南方向,扶苏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士卒面熟,便走过去,轻轻拍打了一下这个士卒的肩膀。
这个身材壮勇似熊的士卒转过身看到是扶苏,吓了一跳,赶忙要行礼,扶苏一把扶住他,说道:“行军途中无须多礼,我看你一直在观望前方,是否有何事?”
壮汉支支吾吾憋得难受,却又说不出话,扶苏对他一笑,说道,“有何事直说便是,怎么如此婆婆妈妈,我们似乎见过,有什么事,我酌情帮你处理。”
壮汉这时赶紧单膝跪下,说道:“我名字叫青,公子刚去上郡时经过朝陀里,那时我母正丧葬,公子那时我们见过,公子当时说的话让青激昂不已。”
扶苏这时想起来壮汉的来历了,便弯身扶起青,青大惊,连连说不敢让公子搀起,青一兵卒,当不得公子如此。
不仅是青惊吓住了,就是扶苏身边的亲卫,和其他看到的兵卒都惊讶,扶苏贵为大秦长公子,不日还要即位皇帝,竟然要搀起一位小卒,这可跟按爵位待遇不同的秦军不同。
虽然秦军其他部队有这个爵位差异,导致食宿都区别对待的传统,但是扶苏却从不在阴山骑兵中施用此法。扶苏决定亲统此军,等日后腾出手来,时机恰当了,着手改革军制,变更秦律。
青站起身之后,对扶苏说道:“前方便是朝陀里,方才我张望正是我母坟墓方向,又踏上了故地,难免有些想念,还请公子罚青不顾军纪之罪。”
“倒是純孝子,如今大军修整期间,张望并未违军法。”扶苏说完之后,让亲卫把自己的马牵回来,对青说道:“我曾在此立誓,但是两年过去,却未履行到誓言,是我失信于大家。”
青赶忙说道:“公子万不可如此说,都知是赵高等人荼毒天下,公子改更秦法,对民众亲善,我们都愿意跟着公子,听从调遣。”
扶苏看了一圈远处近处的士卒,这里的情况已经引起了士卒的注意,看到自己的马牵了过来,扶苏跨身上马,对青说道:“青骑上你的马,跟上我,到前面带路,随我去朝陀里看一下。”
青知道这是扶苏在满足自己祭母的心愿,扶苏调转马头迅疾,没有看到壮汉不顾身上甲胄的拘束,硬硬跪下,对着扶苏背影磕了个头,站起身来,也未拍打身上的尘土,便跨身上马,追上扶苏。
“你怎么去了北边,又如何加入了铁骑?”扶苏看着追上来的青,转头问道。
青大声的说道:“当年公子提出移民之策皇帝批准施行后,我也得知此事,便跟随队伍迁往北疆,后又听闻公子要招募军卒,我便早早报名,如今也是一名伍长了”,青说完还挺了挺胸膛。
扶苏不禁大笑,看着青魁梧的身材,对他说道:“回到军中之后,来我身边护卫,以后跟着我吧。”
青听到之后,就要下马行礼,扶苏一摆手:“那有那么多繁杂之礼,都是跟谁学的,挺起胸膛,我身边不收懦弱之人。”
青听到扶苏的话,了解愈深,愈发佩服扶苏的爽朗,心中不由得暗暗告诉自己,今后好好为公子效力。
马速很快,扶苏和亲卫们很快便到了朝陀里,扶苏随青走近村内,不同第一次只注意到了青和围观的村民,这次一眼便看到了前方山腰之处,两位正在对弈的人,一老一少,年轻之人年纪似乎也已过而立。
扶苏转头问青:“山上两位对弈之人你可认识,村里竟然还有晓得棋道之人。”说着用手指了指山上的两人。
青顺着扶苏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跟扶苏说道:“两位先生来村里很久了,老者不知名讳,大家只知其姓为赢,平日素爱钻研棋道,另一位姓赵,两位对村里的人都很好,上次我母丧葬费用,两位都帮助我甚多。”
扶苏点了点头,顿时对两人来了兴趣,对青说道:“你去村中祭拜你母亲,我去山上跟见下两位,不必宣扬我的身份进村,勿要惊动村内民众。”
青走后,便向山腰平台走去,到了山脚下,扶苏命亲卫在此等待,只带了两名护卫跟随上山,山上的两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扶苏,但是未曾有什么动作,而是继续盯着棋局,无暇旁顾。
扶苏走上来时,也未出声打扰,而是静静看着两人对弈,如今已经日落,两人对弈颇久,扶苏也未等太久,便看到老者摇头苦笑道:“如今你我对弈,我已难以取胜了,乏味的紧呐。”
跟扶苏差不多年纪的人也笑道:“都是基侥胜一筹。”
扶苏看到两人对弈结束,便说道:“两位先生雅兴,想不到如此深山之中还有两位对弈如此精湛者,观两位对弈,真是不枉此行。”
老者笑着捋了捋胡须,说道:“精湛谈不上,后生可畏,老朽专研弈近半百之数,赵基能后来居上,紧抓大势,压得我根本难以招架。”
“先生过谦,方才观战,一方以大势强压而下,神机潜运,临虚斗著,令人难以揣摩,另一方挡拆迅疾,局面开阔,轻灵多变,思路深远,真是跌宕诡谲。”
老者对面的人此时倒是有些另眼相看扶苏,赵基当年便见过扶苏,没想到这位大秦长公子还颇懂对弈之道,便说道:“扶苏公子,当年你来朝陀里之时,基有幸相识过。”
扶苏一愣,惊讶的问道:“当时未能跟两位结识,实乃扶苏之憾,不知两位先生如何称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