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之后,田元秋直接骂了一句,“操!”
真的,再没有一个字,比这个“操”定,还能形容他当前的心情了。
这小兵的父亲,简直都不能说他是一个渣男了,说他渣男,那是侮辱了渣男这个词。
人类自诞生以来,所有形容男人的坏的词语,堆砌到他身上,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万一。
“你给他打电话没有,打电话,发短信,呼死他。”田元秋真有点无奈的说道。
小兵母亲边摇着头,边说道,“打了四五遍,再打,就直接关机了。”
其实,在给田元秋打电话之前,小兵母亲,已经思量了昨天晚上,跟小兵父亲的谈话好几遍。
只是,当时闲聊的她,几句抢白一巴掌,虽然愤怒,但她绝计没有想过,自己的丈夫,真会这么做,她只是认为,小兵爸爸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毕竟,小兵是他血中的血,肉中的肉。
可,他竟然真的这么干了。
慌乱的她,在联系小兵爸爸无果之后,只好抓起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打给了田元秋。
说过,骂过,就过了,这小兵,究竟该怎么办?
田元秋也有点没主意了,不过,他还是安慰小兵母亲说道,“大姐,你别着急,我给你想办法。这样,我们一边找小兵爸爸,我呢,下午派人,到丹阳世纪医院,先把小兵的住院费和治疗费,给你交了。”
小兵妈妈,还能怎样?唯有感激涕零,这最后一根稻草,竟然大发善心,救了孩子一命,她,也不用真的去自杀了。
挂了电话,田元秋无奈的,又给董啸打了过去,在简单的跟董啸说明情况后,田元秋有点儿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大,这事怎么办啊?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啊?”
确实,田元秋真有些无奈,云海益基金,搞了快一年了,这样的无奈无赖事,还真是第一次遇上。
这恶鸟,咋就让自己给遇上了呢?
董啸一惊,也沉默了半响,才说道,“元秋,第一,你先安排人,给小兵交住院费和治疗费吧,确保给他再一次康复的机会。第二,我去咨询一下集团律师团,看能不能通过报警,或者起诉,来找到小兵的爸爸。”
还能怎么样,也只有这样了。
田元秋先去安排云海益基金丹阳分部的人,况,只能等董啸的答复了。
而自从上次叫了董啸一声“老大”,而董啸并没有反对后,田元秋后来,见董啸,或者打电话,必称“老大”。
董啸一开始还觉得奇怪,但后来,听习惯了,反而感觉比董总要好得多,也就接受了。
这样的称呼,总给人一种大学校园生活的感觉,挺怀念的。
……
董啸给韩执敏打了电话,安排让集团的几个顶尖律师过来。
韩执敏一进门,就义愤填膺的责骂着这位极其垃圾不负责任的父亲,董啸看到这个小妹妹这样,也很是高兴。
毕竟,四年多的商海生涯,竟然没有让二十六岁的她,披上一层外衣,还保持着原来的那种本真和可况了。
不过,让人遗憾的是,三位顶级律师,纷纷摇头了。
其中一位理性的分析道,第一,这个善款,已经捐赠给这家人了,善款的使用,虽然约定俗成,要专款专用,用于孩子治病,但这种约定,明显没有落实到合同或文字上,只是道德约定罢了。
你不能,因为一个人违反道德,就报警啊,这明显站不住脚。
第二,起诉,倒有一点儿可能,毕竟,这小兵父亲,是携几万个人捐赠的善款,潜逃了。但意义更不大,如果小兵父亲,执意离开,连身份都放弃了,跑到华夏大陆任何一个其他行省,重新做人,重新生活。
那起诉,真拿他没有办法。而且,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董啸原先的热情,顿时消退了,他也是为人父亲,他狠狠的一拳头砸在了办公桌上,把自己的拳头都砸疼了,喊出了一句,“这该死的,狠心的父亲啊。”
但另外一位律师,却提供了一个建议。
现在,各大自媒体、新闻媒体,不都有公益寻人这一个项目吗?不仅在核心页面重点展示,而且大量的新闻位置,都有。
可以通过云海益基金,登一则公益寻人广告,全华夏大陆寻找这位不顾儿子生死,卷善款潜逃的父亲。
现在是什么时候,网络时代,这位父亲,才刚刚29岁,那肯定是重度的手机低头一族。
所以,他一定能看到这则公益广告。
董啸一拍桌子,喊道,“这个主意真妙,执敏,你赶快去跟田元秋说,让他明天,就整一个,给我整整登一周。”
说完,董啸才发现,这两次拍下去,自己的手,那是又疼又肿啊。
韩执敏也意气奋发的说,“找不到他,那就让这小子,转着圈子丢人。”
……
第二天一大早,当14亿人,从睡梦中醒来,这当中,至少九亿人,拿起各式各样的手机,pad,例行查看当天的新闻时。
数以几千万计的人,看到了那则公益寻人的广告:小兵醒目的落泪照片。然后是催人泪下的话语。
“爸爸,你快回来吧,我只要你,我不治病了,你带走的那60万善款,都给你。”
话语下边,是非常清晰的小兵父亲的照片。
这个寻人公益广告,真够狠,配图,文字,简明而扼要,刻画了一个父亲卷善款而逃的可恨可恶形象。
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