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我……”
花错痛苦地看着眼神恢复清醒,神色麻木的季小清。
“或者告诉我,你是某某公司的总裁,我是你的秘书?”季小清笑笑地看着他。
“小清,请别这样。”
花错俯下身,抱住笑容悲凉的女孩,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无言以对。
颈窝处,渐渐有了潮湿的感觉。
是这个男人在哭吗?
花门门主,一个张狂邪魅的大魔王,也会哭鼻子吗?
季小清闭上眼睛,苍白消瘦的脸庞浮现麻木的神情,“请你离开。”
“不!”
花错更紧地抱着季小清,低吼着拒绝。
“让我静静吧,花错。”
季小清的声音,平平静静的,像是年轻时的震南天,给人疏离感,有了气场。
花错的心脏紧了紧。
花错抬起身体,眼神痛楚地望着女人神色麻木的脸庞,静默许久,一言不地起身离开。
季小清屏息,感受到属于男人的那股气息,在空气里,慢慢地消散。
两行晶莹的眼泪,再次从眼角滑了出来。
花错的粉色西装,哪里去了?
花错的精致品味,哪里去了?
花错的我行我素,哪里去了?
都是因为她,这个男人也不再过着恣意自由的生活,变得胆怯谨慎。
可,像她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为她不得不束手束脚的花门门主!
季小清掀开被子,翻身下床,面无表情地走进浴室。
赤脚踏进全自动按摩浴缸里,季小清打开水龙头的开关,温热的开水,缓缓地注满浴缸。
睡衣被抛到外面,季小清闭着眼睛,不停地搓洗自己的身体。
她好脏啊!
被那么多男人碰过,从里到外,都好恶心!
为什么花错要阻止她自杀!
为什么花错要篡改她的记忆!
如果爱她,就放她依然纯洁干净的灵魂,离开这副肮脏无比的身体!
“妈妈,我好脏啊!呜呜呜……啊!”
白雾氤氲的浴室里,自我折磨的女人,一遍遍地清洗着身体,就跟得了重度强迫症似的,永远也无法相信自己将门锁好了,她也永远不敢相信自己将身体洗干净了,陷入了最可怕的无止境的恶性循环中。
“洗不干净了,再也洗不干净了……”
再次塞上出水阀,满脸熏红的女人,低下头,将脑袋埋进水位不断上升的浴缸里。
嘶!
打火机的艳黄火焰,拐了个弯,灼痛男人的手指,男人的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阴沉地冲进房间。
浴室外的白色防滑垫,已经因为浸饱水分,变成了浅灰色。
花错瞪大眼睛,疾步奔过去,一脚踹开房门。
整个浴室干湿区域都充满了浓重的水雾,花错白着脸,冲进最里头的房,映入眼帘的画面——赤裸的女孩子,沉入浴缸底!
“季小清!”
野兽般的嘶吼声!
花错大步跑过去,脚下打滑,整个人跌倒在地,顾不得疼,扑在浴缸边上,将躺在水里的季小清捞出来。
“小清,小清!”
“你不能死!”
“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
花错凌乱地嘶吼着,将季小清抱出来,放到床头。
“急救!急救!对,急救!”
嘴上喃喃着,花错已经跪在季小清身体两侧,以专业的手法按压季小清的胸口,为她做心肺复苏。
素日总是染着笑意,玩世不恭的桃花眸,猩红如三月的桃花瓣,大颗大颗的汗水,滴落下来。
“咳,咳……”
花错的脸上涌动着狂喜,“小清,小清!”
季小清怔怔地望着男人,苦涩地别开脸,再次紧闭双目,有气无力地开口,“为什么?”
花错拉过被子,为季小清盖住不着寸缕的身体,眼里全是血色,“你说呢?”
季小清无言以对。
花错也不再苦口相逼,只是守着她,不再敢离开半步。
直到季小清因为恢复记忆和在浴室里的折腾,耗费了所有的力气,沉沉地睡去,花错才松了口气。
“花雨,过来。”
两分钟后,花雨出现于房间,干练地说,“门主,请吩咐!”
“看好她,不准她独自行动。”
“是,门主。”
花雨看向床上的女人,留意到季小清被子前露着光溜溜的肩膀,愣了下,刷地红了耳朵。
门主夫人都这么惨了,他们门主竟然还……太qín_shòu了吧!
花错眯起眼睛,恼怒地怒吼,“先出去!”
“是!”
花雨像风似的,瞬间消失。
五分钟后,花雨才被允许进去。
等花错离开后,这姑娘才悄然松了口气,瞅了瞅季小清这次露在外面的粉色小花小方领,后脑勺滴下一颗巨汗。
其实,她真的不理解品味优秀,爱脸如命的门主大人,为何会钟情于这位除了智商高绝,其他方面都普普通通的花痴女孩?
搞笑的是,风雷云居然嘲笑她,说等她明白那天,就成熟了。
嘁,爱情若是这种折腾人的玩意儿,她还是认为杀人比较爽!
花雨把玩着手枪,动作却很规矩,端正地坐在沙上,面容严肃地看着季小清。
上次,门主夫人被花闪掳走,他们几人看守不力,被门主严惩,差点丢掉半条命。
那种可怕的酷刑,她可不想再体验一次,身上的伤,现在还没有好呢!
说来,门主仅有的柔情,都给了门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