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清用力挣扎,推开像树袋熊似的,挂在她身上的男人。
花错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小清……”
季小清痛苦地搓着脸,脑袋里有根弦一抽一抽地疼,声音嘶哑地说,“先让医生把伤口缝上。”
花错的眼睛陡地亮了,嗯嗯地点头。
季妈妈上前,扯女婿的衣袖,“快啊!”
花错还看着抱膝蹲成一团的季小清,对季妈妈说,“妈,你陪着小清。”
“好好好,我知道了。”
“妈,你坐在床边,看着我的小清。”
李医生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他就见过这么娘们唧唧的大老爷们,跌份儿!
不过,流了这么多血,精力还这么旺盛,啧,年轻真好!
季妈妈看着女婿跟着医生走了,看看沾满鲜血的床单,脑袋一圈圈地胀大。
季妈妈恨铁不成钢地推了推女儿的脑袋,“你们啊!我迟早被你们吓死!给我起来!”
季小清往旁边挪了挪。
季妈妈伸手去拽床单,季小清默默地抬脚,将床单踢到旁边,人蹲在铺在床垫上的被褥上。
季妈妈黑着脸,将沾满血的床单,团成一团,扔到洗衣桶里,抱去外头的阳台,倒水浸泡。
回来看到也被血染脏的被子,脑袋更疼了。
被子卷成一筒,靠墙放着。
季妈妈坐在床垫上,看着缩成一团的受气鬼,“说,到底怎么回事?”
季小清抱着膝盖,闷不吭声。
“这老公是你自己选的,一表人才,嘴巴又甜,对你也是一心一意,你个臭丫头还有哪里不满意?谁家夫妻一不开心就动刀的?”
季妈妈数落着女儿,见女儿一点反应都没有,火大地直戳她脑门。
想到刚刚推门看到的画面,李妈妈便一阵后怕,“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晚回来一会儿,花错就这么交待了!你倒是说话啊!真过不下去,大不了离婚!妈也不是传统的人,好歹是你喜欢过的男人,有必要拿刀砍人家吗?季小清,我嘴皮子都要磨烂了,你倒是吭一声啊!”
“妈,我没带钱,你借我点啊!”
“来了来了!”季妈妈气得又推了下女儿,忙去帮女婿支付医药费。
花错看着季妈妈送走医生,“妈,我饿了。”
“算了吧!你这声妈,我担待不起。”
“妈,你是小清的妈,就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花错踉跄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床上。
“怎么了?怎么了?”
花错抚着额头,有气无力地说,“妈,我头好晕,心好慌。”
“流那么多血,还活着就不错了。好了好了,你先睡一会,养养精神,我去拿点红枣,你先吃着,补补血。”
花错:“……”
季妈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不多时,送来一袋女人补血吃的阿胶蜜枣。
花错勉强自己绽放灿烂的笑容,“谢谢妈。”
季妈妈瞪了眼像根木头似的女儿,叹了口气,“你俩好好的啊!我先去做饭。”
“嗯嗯!我和小清心平气和地谈一谈。”花错用完好的那只手搂住季妈妈的胖腰,“妈,我想吃您做的水煮肉片!”
季妈妈一个爆炒栗子赏给某花门门主,“吃你个头!等伤口好了再说!”
白了女婿两眼,季妈妈挪着圆润的身材,脚步利索地走了。
花错低下头,捏了颗阿胶蜜枣塞进嘴里,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他的小清,在失去父亲后,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是因为丈母娘的性格好吧!
是他……
花错咬着唇,俊美的脸庞,泛起伤痛的淡笑。
是他……害了季小清。
花错起身,将房门虚虚地掩上,拉过靠背椅,跨坐着,将受伤的手臂搭在椅背上,望着床上的女人。
“小清,振作点,好吗?”
花错看着季小清的肩膀轻轻地颤动着,觉得自己这辈子叹的气,都没有这段时间加起来的多。不,在认识季小清之前,根本没有什么事,让他无力到只能叹气。
花错从靠背椅上跨下来,又过去,坐在季小清身旁,不顾女孩本能地挣扎,将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轻轻地吻她耳后的皮肤,“好了,好了,不哭了。是我自己犯浑,不是你砍我!我待会向妈妈解释!”
只要能唤醒小清的意识,别说只是弄伤胳膊,让他直接将胳膊砍掉,他都不会眨下眼。
“不过,那个医生缝针的手法,真够拙劣的!还不如我自己动手呢!”
花错亲了亲女孩的头发,尝试将她的脸抬起来,“哭成这样干嘛?我还没死呢!”
季小清眼巴巴地看着花错,眯着眼睛,嘴巴张开,“哇……”
花错:“!!!”
“怎么了?怎么了?”
季妈妈举着锅铲冲过来,看着女婿一脸无辜地捂住女儿的嘴巴,“不是好好谈谈吗?这又嚎什么呀!”
季小清仰着脸,嗷嚎大哭。
花错尴尬地举起双手,“妈,请相信我,我从不打女人!”
季妈妈无语地翻白眼,叹口气,“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花错,你别理她。就让她哭。没什么事,不是哭一顿,睡一觉,不能解决的。”
花错:“……”
花错拿过纸巾盒,抽了几张,塞到季小清手里,就看着她哭,呼出口气,自嘲地笑了笑。
从找回记忆之后,小清似乎的确没有像这样尽情地大哭过。
“我家没人哭啊?哦,是小清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