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曼曼和陈玉莲,恨不得秦予希每天吃穿不愁,手里有一分钱,都要给秦予希半分的那种。
而肖小曼呢,恨不得马可心手里有一分钱,全都抠出来自己用。
所以从小到大,马可心都在分享秦予希的零用钱,她不靠秦予希,在她妈手底下根本活不下去。
这次,马可心的如意算盘依旧打得好,她对肖曼曼说,她毕竟比秦予希早出社会一学期,秦予希要去省城打工找杜书墨,她可以在秦予希的身边保护她,照顾她。
这话引得肖曼曼一阵儿的感激涕零,直接答应了给马可心汇钱。
所以马可心盘算着,将来到了省城之后,只要和秦予希住在一起,没钱了就可以问肖曼曼要。
秦予希就是马可心的一张长期饭票啊。
所以,一定要顺利到达省城,把房子租好,然后把秦予希弄到省城去。
肖曼曼给的租房子的钱,是绝对不可能吐给肖小曼的。
哪怕肖小曼说家里负担怎么怎么重,压力如何如何的大,马可心都不为所动。
逼问的时间长了,肖小曼也就累了,此事便也不了了之。
反正在肖小曼的心目中,马可心只要有本事要得到肖曼曼的钱,那都算是赚了,是意外之财,肖小曼甚至还鼓励马可心去问肖曼曼要钱。
此时对于肖曼曼已经给了马可心房租钱一事,还不知晓的秦予希,正陪着六爷去了一家石碑厂。
石碑厂就在汽车站后面不远的地方,不算规模很大,只是两层楼的房子,打好的,没打好的石碑就放在院子里,六爷显然和打石碑的老人是认识的,一见面,两人寒暄了几句,石碑厂的老人便拉着六爷进了屋里说话。
陈玉莲赶了过来,和秦予希一起被安顿在有着树荫的院子里坐着。
那秦予希无聊了,便充满了揶揄的看着陈玉莲,道:
“外婆,您怎么没跟肖小曼回家,看看她那好房子去?”
“化生子,埋汰我是吧?”
陈玉莲抬手,打了秦予希一下,骂道:
“你小姨这几年,是越发的势力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六爷穷,若六爷是个大富大贵的,她……”
“她早就把您打包卖了。”
秦予希伸了个懒腰,对陈玉莲说道:
“我反正越发不喜欢肖小曼一家人了,不是我说,外婆,她是您生的闺女,她的性格怎么样,您比我清楚明白,现在都这么抠了,以后若是遇上了真正用钱的时候,她会拿钱出来吗?”
关于前几年,肖小曼死活不还钱,导致肖曼曼和秦庆国生意资金链断裂,肖小曼却在镇上买了房子一事,其实后来两家人都已经达成了和解。
这几年随着秦予希和马可心的年纪大了,两个姑娘的感情还算可以,陈玉莲却是不明白,怎么秦予希突然就对肖小曼和马可心这么的反感了?
她自己生的女儿,自己当然清楚,可是陈玉莲在大山里生活了一辈子,肖小曼再要更多的,她也拿不出了,就只能趁着走出大山的机会,给肖小曼捎点儿鸡啊,菜啊的,也算是尽了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了。
她有苦难言,不仅为自己的穷窘,不能给女儿们更多的,感到苦,也为了女儿们,无法理解她与六爷,感到苦。
于是面对秦予希的发问,陈玉莲势弱,便道:
“本来,也没指望着你小姨,能给咱们家出什么力,她都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只是再怎么说,也是你小姨呢。”
“是啊,就是因为她还是我小姨,还与咱们有血缘关系,所以我现在也没做什么。”
秦予希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淡然,眼神却是极冷的,她起身,走出了这片树荫,站在一块横放在地上的石碑前,裤脚扫在石碑上的“墓”字上,转头看陈玉莲,
“但是外婆,您有没有经历过那种,只要有钱,就能渡过的难关?只要有钱,哪怕是借钱也好,借高利贷也好,只要钱来了,难关就能过去,当那种境地来了的时候,肖小曼派得上用场吗?”
当年陈玉莲查出了乳腺肿瘤,瘤子已经长大到了要动手术切割掉半个乳腺的地步,每个月国外进口的抗病变药吃下来,那钱就跟纸一样的往外一打一打的丢。
那个时候,对于肖曼曼和秦庆国来说,已经不是做生意失败那么简单了,陈玉莲当时的病情就是,只要拿钱往里头砸,人就能救下来,一旦切断吃药,极其有可能会癌变。
所以面对辛苦了一辈子的老母亲,肖曼曼救还是不救?钱借还是不借?
这个年代的拆迁费能有多少?就是几年之后,也不过十来万的样子,陈玉莲往省城大医院一去,十万瞬间就没了。
而秦予希家里都过得这么艰难了,肖小曼还要来分陈玉莲的拆迁款,不给她分,她一纸诉状就把肖曼曼,自己的亲姐姐给告上了法院。
当然,最后肖小曼自然没分到什么拆迁款,秦予希将陈玉莲在省城医院看病治疗的一打收据往法官面前一递,肖小曼自然败诉。
可是这过程,肖小曼这样的做法,让秦予希寒了心,那心从此后再也没热起来。
当然这些让人寒心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发生,肖小曼还是陈玉莲心目中,尚且还没恶到令人发指的小女儿,所以要陈玉莲现在就跟肖小曼断绝关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肖小曼做事儿不地道,也是不得陈玉莲的心好几年了,加上陈玉莲自己本身也没什么钱,秦予希不担心陈玉莲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