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冷言道:“我先问你,这王义文不过是一个送肉的,为什么要你和律儿一起在这偏门处等着?”
苏绾回以同样温度的眸光:“锦园里人稀太冷清,正义说话有趣儿比说书的还俏皮,我每日等他为了解解闷儿还不行吗。”
江闻言,也不继续发火,只摆手道:“人稀冷清不算什么,你也不必这什么义文给你解闷,以后我给你说书。”
苏绾略微不安,上下一打量:“你什么意思?”
刚好,她看见了高伦手里的包袱。
“我来和你一起住。”
江道。
苏绾灵眸睁大,赶紧一把推开高伦,把律儿拽回来,抓着偏门就要拼尽全力的合上,生怕晚一秒就被江闯进来。
结果。
结果当然是没关上。
只不过江这一步迈的有点儿慢,临了只扒住了那门框的边,于是只听轰的一声,被那木门给夹到了手,登时皱眉痛嘶!
“将军!”
律儿惊慌道:“公主!将军受伤了!”
苏绾闻言,立刻停了手,局促的瞧着还扒在门框处的手,虽然手指皮肉不缺,但被夹到的掌心青紫明显,流出细细的血来。
倒吸一口凉气,她下意识的松开手,捂着嘴巴后退两步,同时那门也吱的一声重新打开,夹手的位置沾了江的血。
“将军!”律儿连忙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他,“这十指连心,手掌受伤是最疼的了,赶紧包扎一下,进来擦药。”
苏绾见状,脸色有些僵硬别扭的说道:“回侯府去擦药。”
江皱眉抬眼,又低头瞧着自己的掌心,用帕子按了一下,结果伤口又不流血了,他冒傻气,又挤了点儿血出来,抬给苏绾看。
“不行,我这血流不止,得赶紧处理一下。”
他说着,一脸严肃的掠过高伦和律儿,轻撞了一下苏绾的肩膀,大摇大摆的走近锦园北院,左右看了看,凭着猜测找对了方向。
“失血过多!我头晕!”
他在过两院中间的月门时,还不忘底气十足的沉声催促。
苏绾一脸生气和为难交织,回头和看大戏的高伦和律儿对视一眼,死命的搅了搅衣袖,跺着脚跟了进去:“你给我站住!滚出去!”
律儿歪头看了看,笑得美滋滋的:“将军还真是可爱。”转身和一脸冰冷醋意的高伦对视,又赶紧搂了搂他,“不过还是你最可爱!”
高伦不太开心的推着她:“把手松开。”
律儿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蹭,笑吟吟道:“生气了?”伸手不老实的往他怀里钻,“让我摸摸瘦没瘦?还是胖了?”
王义文还在呢!
高伦俊脸霎时泛红,赶紧抓住律儿的手,对一脸迷茫的王义文吩咐道:“这些肉都脏了,你回去弄新的来,银钱照付。”
王义文松了口气,一边唏嘘着江家各个是奇葩,一边把肉收拾好了放在板车上,紧赶慢赶的离开了。
这里是锦园偏门外的小巷,除去来回出府入府送菜送肉的,基本没人行走,于是律儿俏皮的咬着嘴唇,趁高伦一个不注意把手伸进他的衣衫里面,眨眼便探到了腰带下面。
高伦一骇,吓得浑身直窜机灵,一边按律儿的手一边关门,里外忙乱的不行,低声骂道:“你个小蹄子,赶紧把手给我拿出去!”
律儿哪里肯,丝毫不怯羞的继续往里探着,身子也一个劲儿的往他眼前儿贴着,嘻嘻道:“你和将军要在这里住多久啊?”
高伦抓住律儿的手,被这丫头弄得有些生理反应:“将军这回过来是下了决心的,估计是不会搬出去了。”
“太好了!那咱们两个也可以住在一起了!”
“你把手给我……嗯啊……”
随着高伦这一声呻吟,时辰从午后来到傍晚,那夕阳扑来的又狠又快,像是一盆泼来的狗血般,长安城瞬间红的像是烛身。
江出去下人住的南院,找到苏绾住的北院,一路上的确没发现什么伺候的仆人,近身的只有律儿,剩下有两个干粗活的小厮。
“江!你给我站住!”
苏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和沙哑,估计是边追边喊得。
可即便是这样,江的脚步也分毫不停,先身进了正房,迎面是一股熟悉香甜的杜鹃花香,这和苏绾一样的味道实在是太让人怀念了。
想来,他都足足四年多没碰过那人了。
猛地回身,却和停脚不及的苏绾撞到,江一把抄住她的腰,只可惜力气太大,那人撞在他肌肉贲起的胸口处,扑通一声。
“好痛。”
苏绾嘟囔一声,万分不快的推开他:“你给我出去。”
江选择用行动说话,也就是把左手递了过去,结果那本就流的少的血被一路上的风吹干了,看上去根本就不需要擦药。
苏绾皱起好看的柳眉:“干什么?”
江咬咬牙,一把那把半结的血痂撕开,鲜血瞬间涌了出来,看的苏绾惊呼一声,本能的用手按住他的伤口:“傻子!”
江是痛并快乐着:“这回能帮我包扎了吧。”
苏绾闻言抬眼,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控,厌烦的推开他:“谁要帮你包扎伤口,赶紧给我离开这里。”
“真挺疼的。”
江的声音有些虚:“我刚才撕的太狠了,帮我处理一下吧。”
苏绾见状,皱眉认命的叹了口气,越过他的身子去那巨大的博古架前找着什么,低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