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绣指着窦威等人臭骂一顿,心情大好,扔下一锭银子,伸手拉起红绫,招呼一帮丫头:“咱们走。”
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目送着文绣等人离开,花枝等人还好,春兰等人从未出过府,被这么人看着,不禁羞涩低头,心道自家小姐胆子真大,今天过得可……真有趣。
众人见文绣离开,也一哄而散,一路激烈讨论着刚才的见闻,直叹今天没有白来。回去讲给友人听,没见到的人扼腕叹气,只恨自己没福气,没见到京都第一才女大发神威,骂的窦威抬不起来,有那往日被窦威欺压的,更是大呼痛快,对文绣崇拜不已。
剩下窦威等公子哥儿,带着随从灰溜溜回了府,几个书生更是面红如血,他们都是自负才子的人,虽然出身贫寒,也从没有人对他们有过言语上的不敬,须知金榜题名、鱼跃龙门,谁会去惹手无缚鸡之力,将来却有可能跃上龙门的人?今天却被文绣毫不客气的大骂一顿,有面红耳赤惭愧的,也有愤愤不平意欲报复的。总之是失了大面子,垂头丧气各回各家去了。
却说窦威带着几个随从,乘着马车准备回家,行到一处僻静之地,忽然跳出来一帮蒙面黑衣人,把窦威从马车里拖出来,窦威吓的心胆俱裂,还没喊出“救命”二字,口中就被塞上布条,迎头套上麻袋,一顿拳打脚踢,直疼的眼泪鼻涕横流。等眼前能看见东西时,黑衣人已经消失的不见踪迹,只有自家的随从,东倒西歪的睡在路边。
窦威只觉今天倒了血霉,他从小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种大罪?浑身疼痛无比,拼命从地上爬起来,一脚踢在一个随从的屁股上,忽听啪嗒一声,从身上掉下个东西。
……
月光下,远处房顶上,一个人影蹲在那里,几个黑衣人快步奔来,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停在那人影身边。
“如何?”
“殿下放心,只是把人揍了一顿,东西已经放在他身上了。想必那窦天德不会去找小姐的麻烦了。”
人影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
……
文绣还不知道自己差点就惹了祸,带着一帮兴高采烈的丫头回了府,一心想着第二天去看看葡萄酒的事情。
在文绣现代人的思想里,根本不觉得这算什么严重的事,顶多算是小孩子吵架,难不成兵马指挥使还能为了儿子被人骂了几句,就带兵来攻打子爵府?想来这兵马指挥使也做不出这种蠢事。
就算不来明的,暗中下手,文绣也不怕,以自己的身手,还有红绫师姐在身边,想得手没那么容易。文绣心中自信满满,却不知早已有人为她扫除了障碍。
第二天天微亮,连晨练都顾不上的文绣,火急火燎带着小桃四个丫鬟赶往尾巴巷子,冲进院内,打开泡制过的葡萄木桶,挑起一点,尝了一口,惊喜道:“发酵的正好,如玉,快把先前买来的白糖拿来。
刚刚被小桃拉起来,睡眼惺忪的如玉忙抱过糖罐子,递给文绣,文绣一边算着容量,一边向桶里倒白糖。
然后取过特意请霍老头做的密封橡木盖子,紧紧拧起来。放进无人居住的东厢房内。
文绣拍手道:“好啦,一个月后,咱们就有葡萄酒喝了。”
“小姐,这个葡萄酒好喝吗?”
“不是好喝,”如玉脸色一跨,文绣接着说道:“是巨好喝,哈哈哈……”
如玉打了个哈欠:“小姐又取笑奴婢了。”
文绣道:“困了就去睡会,等石头送了葡萄再起来不迟。”
葡萄酒酿制顺利,文绣也心情大好,哼着歌坐到石椅上,向霍老头搭讪:“霍老,最近有空不?”
“没空。”霍老头冷声。
文绣嘀咕:“邪了门了,怎么我遇到的人一个个都是冰块脸……什么态度,有门手艺了不起啊!”
“嗯?”霍老头斜眼看过来。
文绣忙换上笑脸:“霍老,霍师父,您看这院子里,只有这石凳,太没意思了,我在郡主家看到有秋千,很好玩的样子,您给我做一个呗?”
文绣拿过纸笔,画了一个现代豪华版的秋千图案,腆着脸递给霍老头。
霍老头随手一扔:“没空。”
文绣殷勤的给霍老头捏肩捶背:“晚辈陪您下盘棋。”
人人皆有弱点,霍老头的弱点,除了做木工,就是下棋。
只可惜,文绣在前世,就是个臭名昭著的臭棋篓子,等霍老头发现这点的时候,已经上了贼船。
皇宫,早朝,金銮殿中。
大景朝的皇帝陛下坐在高高的龙椅中,俯视着文武百官。
“窦爱卿。”景帝忽然开口点名。
窦正德心中一跳,忙走出队列,躬身回道:“微臣在。”
“朕观爱卿眼圈发黑,可是身体不好?”
“谢陛下关心,微臣只是偶尔失眠,并无大碍。”
景帝微笑:“朕怎么听说,你那儿子被人打了。”
大臣们心中一动,竖起耳朵。
窦正德扑通一声跪下,连声道:“陛下恕罪,微臣之子昨日在酒楼与人发生争执,发生一些拳脚摩擦,不是什么大事。微臣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景帝摸了摸唇边的短须,“哦,是吗?那就好,诸位爱卿没事的话,就散了吧。”景帝站起身,看了眼站在队首的几位皇子,“你们过来。”
来到御书房,几位皇子恭敬站在下首,景帝脱下龙袍,换上一身轻便常服,端起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