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绣转头一看,居然是薛宝珠摔在地上,捂着胳膊眼泪直流。文绣连忙蹲下身扶住薛宝珠,急声问道:“你怎么样?烫着哪里了?”
薛宝珠的丫鬟小云一把推开文绣,哭喊道:“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小云,夫人您快来看看小姐呀……”
花厅中顿时一片慌乱,薛氏连声叫丫鬟去传太医来,自己亲自来查看薛宝珠的伤势,众人七手八脚把薛宝珠扶到后室里。
文绣被小云推坐到地上,云蕾和她的贴身丫鬟碧簪忙把文绣拉起来,文绣心急宝珠,忙道:“我跟去看看!”
“你给我好好坐着!”云蕾拉住文绣,把她按在凳子上。碧簪端过一碗凉水,把文绣的手浸在水里,文绣吸了口气,这才感觉到疼痛,整个左手手背被热汤烫的红肿一片。
云蕾心疼道:“你自己烫成这样,还去管别人。再不处理就要留下疤痕了。碧簪,你去前厅找跟着二哥的小蓝子,叫他立刻回府去把玉露膏取来,骑快马去,切不可耽误了!”
碧簪答应着飞奔而去。
文绣急道:“可是宝珠……”
“她没事儿,不过是摔了跤,哪里就摔死了。”云蕾一脸云淡风轻。
这时与公府关系亲近的贵妇小姐们都跟进了内室,大部分人倒是留在花厅里,场面重新变得热闹起来,刚才那一幕立刻成为小姐们最新的八卦话题。具体大多围绕着文绣和薛宝珠之间是否有恩怨情仇的情节展开。
今天来到这里的小姐们基本上都抱着一个想法,能够鹤立鸡群一眼被定国公府夫人相中,它日嫁给那枚如玉翩翩公子从此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幸福快乐过一辈子的想法来的。也就是说,在场未嫁女儿皆是情敌!是敌人!
对敌人谁会客气?尤其是最近名声响亮,入了皇上的眼,进了翰林院的那位。况且今日一见,长得居然也不错。于是敌人的敌人也就成了朋友,小姐们众口一词,最后的八卦情节演变成了文绣暗许是喜欢青梅竹马俏表妹,文绣心中嫉恨,用热汤加害无辜表妹薛宝珠,企图让她毁了容,以达到抢走上官文的阴险目的。
……
一时太医来了,给薛宝珠诊过脉后,说无甚大碍,只是摔倒受了些惊吓,胳膊擦了点皮。喝碗安神汤,好好休养几日就没事了。
薛氏坐在床沿,松了口气:“阿弥陀佛!幸而没什么事,若是被烫着了可怎么好,我怎么向你父母交待。”
薛宝珠一脸虚弱道:“多谢姑妈关心,我没什么事。千万不要怪罪文家姐姐才好。”
提到文绣,薛氏才想起来罪魁祸首,脸色一沉,道:“第一次见到那丫头就觉得粗手粗脚惹人厌,没有娘教养的孩子到底上不得台面!现在仗着文儿跟她亲近,连你也敢推搡起来,说不定是故意起了坏心要害你!”
薛宝珠睁大眼睛道:“不会的,表哥虽然跟她亲近,不过是看在郡主的面上。”
薛氏叹道:“你大门大户里出来的孩子,哪里知道她的心机。好了,这里吵闹,我叫人送你回你院子里歇着。”
薛宝珠道:“姑妈不要多心,文姐姐不是那样的人。我才见她也伤了手,您让她到我院子里歇歇吧,正好我那里有家里带的顶好的烫伤药。”
宝珠不住劝慰,薛氏勉强答应了,吩咐人把表小姐好生送回她的院子里,这才回到花厅来。
见薛宝珠没有大碍,花厅里众人重新落座,仍是吃酒看戏聊八卦。薛氏看了一眼文绣的位置,见文绣端坐在座位上,旁边一个小丫头正拿着着个小巧玉瓶,给文绣手上涂抹药膏。而尊贵的安平郡主也在旁一脸关切的看着。薛氏心中对文绣愈加不喜。
云蕾看着文绣的手,安慰道:“你不要担心,这个玉露膏治烫伤是最好的,每日涂抹几次,以后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文绣笑道:“没事,我是练武的人,这点伤不算什么。”
涂抹完药膏,碧簪又拿出干净的白布给文绣细细包扎好,轻声道:“绣小姐不要轻视,回去一定记得吩咐人给你早晚换药。万一留了疤可不是玩的。”
云蕾压低声音:“这事没那么简单,那薛宝珠摔得也蹊跷。我在旁看的分明,绣儿根本没碰到她,怎么就躺到地上了?”
文绣细细回想之前的过程,心中有些明白,笑道:“想来是被我吓到也未可知。毕竟是因为我才吓着,我该去看看她才是。”
“我陪你一起去,找她问个明白!”云蕾是个急脾气,说着就要站起来。
文绣忙拉住她:“你不要去,我只是去尽了礼数,看看就回来。你若是去了,薛夫人必定要跟着,人多反而不好了。”
云蕾这才罢手,叮嘱文绣小心些,文绣笑道:“我的武功可不是白练的,你放心就是!”说着站起来走到主桌薛氏这里来。
薛氏见文绣过来,脸色冷淡道:“女孩子家行事沉稳些才好!”看了眼文绣裹着白布的手,又道:“宝珠说她那里有上好的伤药,你就去吧。”
其实薛氏也不是傻子,能够在定国公府里稳坐泰山,心思又岂会少?薛氏看得清楚,那碗汤是宝珠主动要端着,又让给了文绣。文绣即使嫉恨宝珠,也不大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她。只是薛氏宠爱宝珠,心里完全没觉得是宝珠的错,只是当成了意外。否则她也不会同意文绣再靠近宝珠。
于是薛氏叫过两个婆子带路,又低声吩咐她们仔细看着文绣一举一动。
以文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