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张靖榕有意为之,封棋也不恼,安安静静的继续泡着茶。
“皇上,您若没什么事的话就请放草民回去陪娘子吧!”
封棋放下茶壶,轻声说道:“你能给她什么?”
“不是我能给什么,而是她想要什么。但凡她想要的,我都能给。只可惜,皇上拥有的,他却不想要。”
这一段绕口令似的对话却让封棋为之一怔。
张靖榕的确比很了解阿彩。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以爱她为名义,可到头来,却从未顾忌过她的感受。
是他的一厢情愿让他们渐行渐远。
他早该问问她,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她最想要的。
“张靖榕,你以为你比朕好很多吗?”封棋也毫不留情的回敬道:“如果你爱着阿彩,就不会凭如梦的一己之言离开京城。若不是阿彩代替无颜嫁入张家,你和她又怎么会有今天!”
“谁告诉你的!”张靖榕恼火的站了起来“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明明就是你!”
“你根本就不信她。”封棋站起身子,脸上看出一丝表情“你和她之间的信仰差的太远。但朕就相信,她从没将自己交给你。”
一句话点燃了张靖榕的怒点。
他愤怒地一把拉住了封棋。
“你再说一遍!”
“你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封棋爱了蔡彩那么久,太清楚的知道她是什么人。
她不会背叛自己,绝不会。
张靖榕一拳打在封棋脸上,气的面色发红,呼吸急促。
“被朕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吗!你知不知道朕现在立刻可以让人杀了你!”
“你又想挑拨离间吗!”张靖榕喝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但我死之前,她一定会成为我的女人。”
封棋突然笑了,他用力擦了擦嘴唇上的血渍。双手用力的撑住桌子。
“在阿彩走的前一天,礼部已经拟好了圣旨封她为后。所以,你真的觉得朕和她还是清白的吗!”
张靖榕的脑子嗡的一下,觉得胸口突然被什么狠狠地敲击着。
他不自主的扶着桌子。大口的喘着气。
他要相信她。
不会的,阿彩喜欢的是自己。
“你真的以为阿彩喜欢你吗!”封棋的语气变得有些乖张,甚至疯狂:“你不过是她消遣时的调味料,她爱的人只有朕!”
“不可能!”
“不相信吗?”封棋慢慢的靠近他“我告诉你,阿彩的胸口上有一颗朱砂痣,你见过吗?她的皮肤和雪一样白,摸上去像丝绸一样。”
“闭嘴!”张靖榕失控的扯住封棋的衣领,好像要勒死他一般。
“你还不信!”封棋被他勒的喘不过气,却依旧目光坚定,他吃力的从扯出一条红绳。红绳上挂着阿彩的那个金坠。
这个金坠阿彩以前是从不离身的。
可张靖榕不知道,蔡彩怕他发现自己的身份,很早就将坠子取下了。
“这是阿彩那晚亲手系到脖子上的,我们缠绵的证据你还要看吗!鸳鸯被,交杯酒甚至那块白布都在!阿彩她已经是我女人了!”
“封棋!”
张靖榕的模样如同一头狮子。好像随时要将他碎尸万段。
可封棋知道,他已经信了。
“所以,只要朕不放弃,阿彩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张靖榕狠狠地将封棋推到桌上,拔腿就跑。
阿彩,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会对我。
张靖榕一直向前跑,跑的筋疲力竭。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抑制不住的痛意却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介意!
他当然介意他们的过去。
他想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他想完完全全的拥有她。
可是,这不重要。
阿彩被卖上船的时候,他曾经以为阿彩贞洁不保。可他打从心里不在乎,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好好的。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张靖榕蹲在墙角大口大口的呕起了酸水。
阿彩,我太了解你了,如果你不愿意,谁也逼不了你。
你是贞洁如生命。所以,封棋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一切吗?
他真的只是个消遣的玩具吗!
“啊!”张靖榕发出了痛苦的吼叫。
他失神的走到一家小酒馆,随手抓起一坛酒猛灌起来。
酒洒在头上、身上,却浇不灭心中的忧愁。
“公子,你不能这么喝。”
“滚开。老子有的是钱。”张靖榕迷迷糊糊地掏遍全身,居然找不到足够付的银子。
他的每一分钱都交给了蔡彩。
连同那一颗真心。
可是人家根本不在乎,不在乎。
“给你!”张靖榕迷迷糊糊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扔在地上。
阿彩的金步摇。
他拿着金步摇去金铺,想再为她打造一套匹配的首饰。
“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小贩赶忙说道。
“哎呦,这不是张少爷吗!”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蔡彩的大娘一把夺过小贩手上的东西,笑的嘴都合不拢。
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出手这么阔绰。
张靖榕烦躁的推开大娘,醉醺醺的嚷道。
“大少爷,你喝醉了。”大娘笑靥如花的说道:“我扶您回去,让馨儿好好服侍你。”
“滚开。”
“大少爷,一个女子有本事,自家的相公就不会喝成这样。大少爷,您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张靖榕忽的将身子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