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的马蹄声在第二天天色微亮的时候再度响起。
秦勇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军人,他不像墨羽,神秘睿智;不像是笑遥生,温润恬淡;他甚至连李乐都不像,李乐的身上有一股锐气,有一股少年的风姿,你可以说李乐是一个将军,但绝不能说他是一个军人的典范。
秦勇不同,他坚贞勇敢,身上藏着的永远是正气,他和普通的士兵们一起吃饭、打闹,叫他们兄弟,和他们勾肩搭背,互相挡刀子。羽林军在这个汉子来到驻地的第二天就接受认可了他。在李乐被派往疏城解围后,墨羽毫无顾忌的将羽林军的右翼交给他去指挥,一是因为他的能力的确出众,但这前提是他以一个百族人的身份被羽林军右翼所有的人所认可。
秦勇若是战死沙场,没有谁会说什么,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可是他是自杀啊,他说他对不去死去的弟兄,于是用一把匕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得知秦勇死讯的时候,羽林军的右翼,所有士兵无言。
他们心中默道:“勇哥,没人怪你啊。”
秦勇的死讯墨羽并没有声张,消息被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因此当第二天的清晨巫凉戈看到羽林军右翼好似打了鸡血一样的时候心中想的是昨日那个中计的将军恼羞成怒了。
恼羞成怒的对手自然好对付,巫凉戈看着和中军渐渐拉开距离的右翼军,轻轻敲着下巴定下了迎敌的方案。
右翼三千人迅速的突进着,在巫凉戈的授意下蛮族的军队节节败退。
然而这时羽林军的突进却慢了下来。
“果然,”看到这一幕的巫凉戈彻底放下了心,“所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位统领右翼的将军昨晚中计后,今天固然是气急败坏,气势如虹,可也就像是被箭射过一次的鸟儿,再听到弓弦的声音,只怕就惊慌失措了。”
“好啦。”她收回了对“秦勇”的关注,叹了口气:“又是和那位魔公子硬碰硬的时候了。”
难以置信啊,那么一点的人居然每天都让自己心惊胆颤,害怕指挥中出现一点失误。只要出现一点失误那个魔公子就像是闻到腥味的猫一样,瞬间扑上来,将自己部分兵力干掉。开战两天,因为一点点军令传达上的错误,自己居然已经损失了六千左右的人。
巫凉戈掌兵以来,也输过败过,却从来没有像是这次一般,打的无比被动。
就好像一个身形十分臃肿的力士一样,被一个瘦子耍的团团转。
“不过没关系。”巫凉戈这样想着,“他那样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打法肯定有不足的地方,至少要做到那种地步的指挥,指挥的部队定然是有上限的,不然不至于把右翼分给别人去指挥。所以,只要我的部下比他的部下强,我再和他僵持住,就能够在战场上一点点扩大我的优势。”
她看着对面黑甲白袍的羽林军,好像在那阵中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魔公子啊魔公子,不知道这次,你还要不要救你的这位部下?”
“最好是救,这样他就能分摊你的力量了。”
随后,她专心的开始指挥起了和对面“魔公子”的战斗。
几万人的战场,绵延数里。函城外的平原此时全是砍杀的声音。“吾皇万岁”和“有我无敌”的声音间隔响起。
转眼已是午时。
“看来还是压力小了啊。”巫凉戈看着厮杀的两军,对自己今天的防御很是满意,“魔公子其实也就是这样,区区两天,老娘就能很好的防住你的进攻,看样子,不用等疏城那里的消息了。”
“传令兵,邹青那里怎么样,我给他说等那支部队被消灭后就回来向我报道,他是个怎么回事?不想混了?”
周遭的下属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巫凉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难道出问题了?
不应该啊。
“准备收兵吧。”她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羽林军士兵的平均武学修为凌驾于蛮军之上,若是持续作战一天,羽林军完全可以靠着内力支撑下来,可到时候吃亏的就是蛮军了。
鸣金,收兵。
就在这时,一个蛮族的步卒慌慌张张跑进来,嘴里喊着含义不明的话。
“你在说什么!”巫凉戈皱着眉头起身,扬起手就是一巴掌,一巴掌下去之后这个士兵好像冷静了一些,终于能说出具有大致意义的话来了。
等到他说完,巫凉戈的脸绿了数分。
左翼被突破了?
她放着不管,满以为能吃下那个羽林军右翼的左翼,反而被突破了?
脚尖点地,转瞬间出了营帐,跃起数丈,随即像南望去,果不其然,羽林军标志性的装备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中。
“怎么会这样?”巫凉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而后反映过来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鸣金的时候正面的战场战况不算激烈,于是双方都不再增派兵力,除了局部战场,大体上起到了收兵的效果,可是在被突破的左翼,她“收兵”的命令与“退兵”何异?
运起内力,顾不上骑马,巫凉戈在空中化为一道闪电,铠甲烈烈作响,面罩被压在脸上显现出较好的轮廓。
“蛮军听令!我乃蛮族上将巫凉戈,蛮军所属,结阵,随我抗敌!”
因为鸣金而面露迷茫之色的蛮兵听到巫凉戈熟悉的声音,终于找到了主心骨,迅速的向她靠拢了过去。只是此时的羽林军已经打出了气势,他们他们骑着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