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操场,也是小情侣喜欢散步的地方。
宫小白和宫邪并排走的时候,总能遇上同样牵着手的男生女生。
他们都被突然闯入视线的长颈鹿先生吓到了,以为是学校老师,看到他牵着个小个子女生在散步,便收起了警戒心。
不过,他们学校有这么高的学生吗?
宫邪的身高,无论走到哪里,都夺人眼球。幸好,操场的光线并不明亮,每隔十米一个路灯,压根不能让那些学生看清楚他的脸。
宫小白小声笑了一下。
“笑什么?”宫邪步伐放缓。
“我脑补了你穿校服的样子,好好玩。”像季燚那样的高个子,能把校服裤穿成九分裤,那么宫邪这样的,准能穿成七分裤。
想想都觉得像大龄智障儿童。
哈哈哈。
宫邪大概猜到了她脑中的画面,手轻拍了下她的后脑勺,“不准想。”
好霸道,连她的思想都要管教。
宫小白指甲掐了下他的手心,挑衅的眼神看着他。
宫邪挽唇,欣然接受她的挑衅,他的手渐渐收紧,把她的手指挤压在指缝中。
宫小白可能不知道,这男人的手劲儿大得能劈断砖头。
“啊,疼疼疼……”
还没用到三分之一的力气,小女孩就呼痛。
宫邪撤回了力气,改为轻握。
宫小白踢了踢脚尖,压着嗓子,就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哪有对女朋友这样的哦,一点都不温柔。”
“那这样?”宫邪忽然抬高她的手,跟她以前无数次亲吻他手指那样,亲了一下她的指节。
叮!
宫小白定住了。
手指骨节一寸寸,手指是酥的,心里是甜的。
男人眼睛盯着她,俯低了头,脸离她很近,声音卷着轻轻的夜风浇进她的耳朵里,“那么,这样对女朋友可以吗?”
边上正好走过来一对小情侣,以为他们在接吻,好奇地看过来。高中生们谈爱恋还不太敢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接吻,看到别人有这般亲密的举动,总会激起好奇的yù_wàng。
“可以可以。”宫小白忙拽着他的手,大步往前走,不让人窥探。
他们走到篮球场地,最里边的一个篮球架子有几个男生在追逐抢球,打得热火朝天,校服外套都脱了,搭在球架上,穿着t恤,挥洒汗水。
两人站在跑道上看了一会。
宫邪忽然说,“想不想感受打篮球?”
怎、怎么感受?
宫邪绕到宫小白背后,两手卡在她腰上,轻轻松松将小女孩举过了头顶,送到了一个空着的篮球架子下。
啊啊啊啊!
好高啊,感觉要飞起来了!
宫小白小心肝颤颤的,看着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碰到的篮球框。
试着像男生灌篮那样,双手握住了篮球框边缘。
“抓稳了。”宫邪松开了手。
小女孩就挂在篮球架上,两条腿悬空,晃来晃去,手腕上的镯子叮叮直响,像极了少女的笑声。
上面的高度太高,呼吸到的空气都格外凉爽,猛吸一口,好像喝了一口冰镇的薄荷凉茶。
宫邪站在下面,第一次这般仰视她。
宫小白坚持了一小会就没力气了,朝下面喊,“我要下来。”
宫邪忍俊不禁,“上面的空气新鲜,多待一会儿。”
“我没力气了,我要下来,你接着。”
“不接。”
“啊,我说真的,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不接。”
“我要摔下来了呜呜呜……”太残忍了,又耍她。
宫邪笑,“好了,下来吧,我接着。”
宫小白往下瞄了一眼,“你都没有伸手!”
“等你掉下来我就伸手。”
“来不及啊!”
手一点点脱力,到了极限,宫小白忍不住松了手,吓得闭上了眼睛。
身体急速下坠,一双手臂稳稳接住了她。
她以为会砸在坚硬的砖地上,却落在了摇篮里,他双臂编织的摇篮。
宫小白睁开眼睛,心还在狂跳。
她看到了男人戏谑的眉眼,唇角带笑。那笑很温柔。
一瞬间她又想起片刻前的捉弄,佯作生气,“你……”
话没出口,被男人截住了,“像不像?”
宫小白怔了怔,喃喃,“像什么?”
宫邪望向了头顶的夜空,今夜没有浩瀚星辰,亦没有一闪而过的流星,只有一轮圆月,述说人间悲欢。
像什么?
当然像初见的那天,她砸到他的车顶,当时的震惊至今难忘,他坚固若城池的车被这小姑娘砸了个坑。而现在,她砸进他怀里。
宫小白蒙圈中,等待他的回答,谁知这男人盯着她不说话了。
他刚刚说,像不像?
他不会在想,她刚刚那样挂在篮球框上,像挂腊肠吧?!
宫小白自然不晓得,宫邪脑中满是粉红甜蜜的初遇回忆,根本就不是她脑中的逗逼思想。
等到最后,宫邪也没给她解惑。
他想到,那会儿她在昏迷中,她的记忆里,两人的初遇应该是在天龙居的客房,她从床上睁开眼的那一刻。
两人牵手继续绕着跑道走。
宫小白望着圆环的塑胶跑道,就不得不承认自己提议来操场散步的小心机了。
跑道的起点就是终点,终点也是起点,他们可以一直走一直走,走不到尽头。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宫小白在一个路灯下站定。
宫邪认真思考,想了会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