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陆染秋此刻都还是不知道的,他现在正在为另一件事情苦恼…
看着面前的两人,陆染秋不禁感觉一阵头痛,这二人正是和箫未山牵连颇深的两名心腹,刺史府的长史和司马,长史叫庞奇,是徐青城本地人士;司马叫何松书,同样是徐青城人士,他们二人都是一路跟着箫未山摸爬滚打走到今天的,对箫未山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要不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让二人心中难安的话,他们恐怕也不会说是背叛箫未山…
不错,他们二人之前都分别去找过陆染秋,将箫未山的事情,只要是自己知道的,全都和盘托出了,只希望能够换取一个活命的机会…陆染秋也是根据他二人的话和李香雪以及暗风营的调查,才在暗中安排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本来以陆染秋的能力,若是想要赦免这二人,倒也不是什么问题,这二人说白了最多算是从犯,依照凌苍律例,饶过二人性命并无不可…他也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整顿一下徐青城里的这座上州刺史府,只是还不等他开始动作,今早就有人来到刺史府门前高声喊冤,说水患已过,要求刺史府解除禁令,恢复通行!
因为箫未山已经被陆染秋控制起来了,所以差役们自然而然的就找到了身为长史和司马的他们二人;而这二人,估计是想借机来给陆染秋留下一个好印象,争取更多的筹码,自然也就表现的十分卖力,一时间倒是让陆染秋有些为难了…
看着面前的二人,陆染秋沉吟片刻后开口道:“前来上告的都是些什么人?”
“回殿下,多是路过的旅人,城里的商贩,或是城外有地的农户之类的…”闻言,庞奇抢先朝着陆染秋作揖行礼道。
而一旁的何松书此刻一副口半张不张,手还保持着一个作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只是那双眼睛里,去透出几分怨毒,恶狠狠的瞪了瞪身前抢在他前面回话的庞奇…
陆染秋此刻没工夫去理会二人的小动作,他此刻在想的是要如何去劝退那些前来上告的人…
因为到现在为止,淮阳道内出现灾疫的情况,仍旧只限于徐青城刺史府内的少数人才知道!而陆染秋也没打算将这件事情公布出去,因为他们察觉的时间已经太晚了,这时候将这则消息公布出去,除了引起百姓动荡之外,根本不会有任何好处!
齐心协力,共渡难关这种话,很多时候确实很好用,也确有成效;但是在面对瘟疫这种事情的时候,那就两说了,毕竟,这可是说不好就会把全家老小都给填进去的一条死路,谁也不想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和亲人送到了鬼门关面前…
这也是他为什么下令淮阳道全境戒严的原因,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有视死如归的勇气…如果真的有人身染瘟疫逃到了别的地方,那这场灾难,恐怕就真的难有尽头了!
就在他还在思索如何才能说服那些人的时候,从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亲卫,面色凝重的朝陆染秋抱了抱拳,然后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殿下,方才各地来报,在徐青城以北的各州府,都发现了疑似感染瘟疫的病例,我们的人已经在全力协助当地官府进行救治,可是恐怕依旧是杯水车薪,难以周全…”
…
闻言,陆染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看了看屋外沉声道:“徐青城中现在情况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那亲卫摇了摇头说:“回禀殿下,尚未发现有何不妥…”
…
“我知道了,继续密切关注城中动静,一有发现,即刻来报!”说着,陆染秋就挥手示意亲卫退下,随即看着庞奇与何松书二人笑道:“两位大人,前衙的事情还劳烦两位多操心一下,孤也会在陛下和内阁处替两位进言,阐明此次之事的…”
闻言,二人顿时大喜过望,知道陆染秋还有事要处理,都是朝着他作了一揖:“多谢靖王殿下,下臣告退…”
看着渐渐远去的二人,陆染秋的眉头丝毫不见舒展,从手边的一个锦盒里取出一面样式古朴简约的符令和一封书信,交到一直默不作声站在自己身后的思清手中沉声道:“这令牌是可以调度所有暗风营的信物,是我一直贴身携带,从未离身的东西,你收好;去河南道之后你会用到,这封信交给朝廷派来的钦差,让他依照信上的内容行事…如果有不好解决的问题,就去找随行的护卫将军,她…会帮你的…”
提到护卫之人的时候,陆染秋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他当然知道朝廷会派谁来,在徐青城到凌涧城的千里沃野之上,除了凌涧城驻有重兵,其他州府,都不过是一千人左右的驻军,连维持本地治安都是将将够呛,更遑论派人来支援了…
而在凌涧城中,金吾卫早就是根深蒂固的了!御前金吾卫拱卫皇城,肯定是不能动的,同理,巡城金吾卫也是一样,身负守卫京师的要职,自然也是不能擅离;那么能动的就只有城外的洛山金吾卫大营或者…初来乍到,在京师驻扎不过五年的莫梓婼手下的鬼面玄甲军了…
这二者之中,根据陆染秋后来的调查,洛山大营的主将宗奇似乎和陆德群多有纠葛,即便是陆德巽有意想要调他们前来,恐怕也会被陆德群处处阻拦,就算是最后真的成行,也难说他们会不会出工不出力,反倒是把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淮阳道直接给掀了!
那么,在这千里沃野之上,真正能够有所作为,能够机动,而且还奉调听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