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汉军士兵半尺厚皮肉内部的匈奴人,全身血丝呼啦。
这并不是被宁凡斩为两段的缘故,而是他的本身模样。
这名匈奴中年男子,被削掉了大半皮肉,只有一层肌肉附着在骨架上。
让他的身躯看起来,生生缩小了一大圈。
如此,他才能够塞进汉军士兵体内。
头颅却是在汉军士兵的胸腔内部,胸口有个大洞,便于匈奴人以目视物。
透过铠甲缝隙观察外界,上面顶着那名探马的头颅。
匈奴人死不瞑目,眼睛瞪得老大,泛着血红的光芒。
一旁的所有士兵都怒目而视,拳头攥得死紧,散发着仇恨的气息。
一名校尉将后来的那名探马擒住,扒开他的胸口甲胄,露出结实的胸膛。
他松了口气,这才问道:
“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周围亲切熟悉的袍泽,似乎确认了自己的安全。
那名斥候松懈下来,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放松,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喃喃道:
“死了,都死了!”
“死了,全都死了!”
他一直重复着这些话,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校尉踢了斥候一脚,大声嚷道:
“别发傻了!”
“快向将军禀报,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斥候还是不断地咕哝着“死了”,“死了”的话语,没有反应。
校尉急了,揪着他的耳朵,大喊道:
“快说!你们遭遇了什么?”
“我们好去报仇!”
“报仇,对,报仇!”
斥候眼中有了神采,抬起头,看见宁凡,急忙跪地扑了过来,抱着宁凡的小腿,哭喊起来,道:
“将军,你要为他们报仇啊!”
宁凡沉声道:
“好!我为他们报仇!”
“你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单是看着这名斥候的神情,宁凡就知道他们遭遇了极其残忍的境况。
再加上刚刚查看的刺客尸体,宁凡肯定,这绝对是萨满祭司的手笔。
汉家士兵被如此侮辱虐杀,必须血债血偿!
不过,这些都要问明情况后再说。
那名斥候面色恐惧,嚷叫道:
“匈奴人,是匈奴人!”
“不,他们简直不是人,是恶魔!”
宁凡弯下腰,双手扶着斥候的肩膀,温言道:
“别急,到家了!”
“兄弟们都在呢,把你们的遭遇说出来,我为你们报仇!”
在宁凡的情绪感染下,那斥候渐渐回神,道:
“好,报仇!”
“我说,我说。”
“将军,您派我们继续探查匈奴人的情况,然后……”
那斥候哆哆嗦嗦,颤抖的将他们一行探马的遭遇说完,便昏死过去。
原来,这些斥候探马,再接到宁凡的命令之后,拉进了与匈奴军队的距离,仔细查看匈奴人的详细情况。
只见匈奴人围作一团,中间用夯土起了一座高台,上面站着五六位身材瘦小,拄着节杖的老者。
能被选做斥候的士兵,眼力都十分好。
他们清楚的看见,高台上的老者干枯黑瘦,皮包骨头。
每人腰间揣着一面皮鼓,手中节杖却是用骷髅做头。
他们跳着奇怪的舞蹈,嘴里“屋里哇啦”地念着什么。
声音不高,但那古怪的语调却十分奇异。
远远地,竟然传到了距离两里开外的汉军斥候耳中。
半晌之后,匈奴人“哦吼吼”地齐声喊叫起来。
只见一队士兵押解上去几十个汉军俘虏,在高台上一字排开。
那五六名干枯黑瘦的老者又“呜哩哇啦”一阵,点了台下的数十名匈奴人。
被点名的匈奴人兴高采烈,全都兴奋地跑上高台。
先前的那一队士兵押着汉军俘虏,开膛破肚,将内里的内脏等物都拉扯出来。
然后就是一阵血腥暴力,发生了十分不和谐的事情。
这里不便赘述。
之后,那些被选上台的匈奴人做了相似的处理。
汉军俘虏像是中空的饺子皮,匈奴人则是被特意炮制的饺子馅。
那一队匈奴士兵开始包饺子,包完之后,将他们平放在地上。
一切准备完毕,五六位枯黑干瘦的老者抽出腰间的皮鼓,又开始“呜哩哇啦”地跳起来。
这次的语调与舞蹈,都与先前不同,却都是怪模怪样。
最后,那些“饺子们”只站起来一个,其他的都失败了。
接着,失败的“饺子”被献祭,成功的“饺子”却愈发高大灵活。
台下的匈奴人又是一阵“哦吼吼”地欢呼声。
斥候感觉不对,就要招呼同僚后撤。
可是,他转头一看,所有的同僚都不见了!
心中大惊,知道境况不妙,小心翼翼地退出那一片地方。
然后,快速奔回藏马之地,却看到一个身影从匈奴人的聚集地出来,先他而去。
他看着那个背影,很是眼熟,似乎是一位同僚。
不过,下一刻,他脸色惨白,几乎下身shī_jìn!
如果不是心中的责任,以及作为军人的使命感,强撑着身体,骑马奔回驻地。
他现在早就吓傻了。
据斥候所说,他看到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刺杀宁凡的刺客!
也就是说,他远远看见匈奴人在高台上肆意侮辱、蹂躏的汉军俘虏,都是他的同僚!
倘若不是他有一门呼吸秘法,潜伏的深,也是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