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常良看她眼神晦暗复杂,一直沉默着不说话,顿时越发的有了底气。
“说话啊!我什么时候说过!”
“为什么不说话!”
“既然敢说就要敢认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他接二连三的质问让秦蛮竟一时无法回应。
因为她无法说出理由。
更无法拿出证据。
那种憋屈感让她的拳头当即握紧了起来,就连指甲也一同死死地扣入了掌心中。
她听着贺常良那番质问,神色紧绷着一言不发。
那低头默然的样子让镜头外的那些预备部队的战友们不禁替她捏了把冷汗。
就连聂然都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盯着屏幕里的那个人。
难道这场戏要以失败终结了?
那可就太让人失望了。
此时,站在审讯桌的贺常良看秦蛮久久不言的样子,最终只冷冷地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诬陷领导是什么罪名?”
而也就是这句让秦蛮倏地抬起了头,她的眼神锐利如刀尖,“你有什么值得我来诬陷的,你自己做的事比谁都清楚。”
贺常良哼了一声,“我做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出来让我听听!”
“够了!现在是在审讯,不是在骂架,贺副营长请你坐下!”终于,坐在审讯桌最中央的那位沉着声音一口打断了他们毫无意义的对话。
贺常良被上级点了名,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闭上嘴坐了下来。
随后,就听到那位坐在正中央的男人再次开口说道:“关于陆江的问题,我们内部已经在做基本的审核,也会相对应的找他来洽谈询问,所以你现在只需要交代你的问题就可以。”
秦蛮看着眼前这位神情冷肃的男人,以及他肩头的军章,便知道这位应该是总区的首长。
当下,她压下了那份情绪,说道:“我说过,我会离开部队是受了贺常良的命令。”
“你有证据吗?”男人满是威严地询问。
秦蛮点头,“有!我的手机里有很多贺常良打过来的电话记录。”
坐在正中央的男人在听到她的话后,立刻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然后说道:“但是我们没有找到你的手机。”
秦蛮眉头紧锁道:“这不可能,我当时……”说到一半,她的脸色就变了,然后将目光转移到了贺常良的身上,良久才道:“你可真够非常手段的。”
竟然把她的手机这个证物给抹去了。
也怪她,没有在扣押前没有把手机藏好,被贺常良钻了个空子!
真是百密一疏!
秦蛮想了下后,又立刻道:“我当时为了靠近目标人物有入狱的档案,当时是他曾经有过介入过。”
因为是卧底的内容秦蛮没有细说,所以只是一笔带过地说。
对于这个,那个男人也没有多说问,就朝蒋州的方向看了一眼。
蒋州立刻领悟,悄然退了出去。
“除了档案之外,还有其他的证据吗?”那男人又问道。
“暂时没有想到。”
“是暂时没有想到,还是根本就没有。”这时,贺常良不安分地又开了口,“秦蛮,你所谓的证据完全没有说服力,甚至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和子虚乌有。”
秦蛮面色冷然地马上反击道:“如果真的子虚乌有,我怎么可能对阿勋的事情那么清楚。”
“我刚才已经说过,你的身份本就存疑,知道一些事根本不足为奇。更何况……”贺常良说顿了顿,又道:“我听说在新兵连你和顾枭南的关系非常好,他几次离开部队,都是因为你受了伤,才能出去,所以你就算知道了一些事其实也是有迹可循的。”
“我和顾枭南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否则我也不会把那支录音笔笔交给你。”秦蛮表情平静地回答。
“我说过,我没有收到你任何的东西。”
贺常良的断然否定让秦蛮也不急,她反而冷声问了一句,“那当时你凭什么抓的他?”
“当然是凭证据抓人,早在一开始我就已经发现顾枭南有问题,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这才将他暂时安排进了新兵连里,结果却在你的协助下几次让他逃出部队。”
听到这些话之后,秦蛮才知道,什么叫颠倒是非黑白!
那时候的她明明是一个受害者,可眼前这个人竟然可以硬生生的把她说成了同伙。
这段位可真是够高的!
“我没有。”
秦蛮的这一句回答让贺常良甩出了一叠文件,“你几次出部队的记录都在案,不是你说一句没有就没有的!”
秦蛮一看到那份文件,就知道贺常良是有备而来。
他是打定主意要一口咬死自己的身份问题,甚至还要以顾枭南这个“罪犯”的名声来作为辅证。